过了片刻,他忍不住又说:“你昨日离去时,听说曾与他见过面。”
丁靖析不置可否。
“你们发生了争吵?”胡丛萧继续问。
“我不喜欢他。”丁靖析不想知道是谁告诉胡丛萧这些的,只是把自己心中所想直接说了出来。
刚愎自用,好谋无断,而且固执己见,一味针对丁靖析,换作是谁,也不可能对他有任何好感。
换句话说,如果燕勒死了,丁靖析应该是最“开心”的。
胡丛萧觉得丁靖析的话就是想告诉他这个意思。
但胡丛萧不觉得丁靖析的话含有这个意思。
这个神秘的年轻人,到底是故弄玄虚,还是真的知道一些什么?
胡丛萧心中掠过一分担忧,很快又恢复过来。
再看一眼燕勒的尸体,才发现他的右手手指,弯曲的有一些不自然。
用手捏住那里,感觉到已经被掰断了。
这也是一处伤痕吗?
胡丛萧很快有了打算,抬起头来想对丁靖析说:“我要把它带回正清门探查,先生您”
话未说完,发现丁靖析早已不见踪影。
连同四周的人,也是一脸茫然,不知道他是何时离开的。
“这”胡丛萧有些不知所措。
人就这么走了?
可是隐隐中,他还有一种感觉。
这个年轻人,还不会就这样轻易离开。
丁靖析站在街角阴暗处,看着胡丛萧将燕勒的尸体带走——连带着将那一大段巨木也一起带走了。临走前还给了赶车夫一笔钱算作赔偿,赶车的看到那么多钱虽然欣喜,但还是推辞了一番才彻底接受的。
丁靖析有些不明白。
最后还要拿走,为什么开始要推脱?
只是他能感觉到,那些人对胡丛萧的尊敬,是发自内心的。
不再多想,丁靖析打开了手掌,注视着手中自燕勒身上得到的东西,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如果他没有猜错,那么接下来,他又有目标了。
只是,如何去寻找那个人?
胡丛萧从房间中出来,脸色有些阴沉。
自从将燕勒的尸体带回来后,依然一无所获。
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去探查,依然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只能知道杀他的人一定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否则为何一击足以致命c却偏偏要留下那么多伤痕。
可是敢杀人的人,难道有心慈手软的吗?
看似遍身证据,却无一处有用,才是最讽刺的。
胡丛萧一边想,一边顺着廊道向前走。
他所走的,是标准的道家建筑。木质廊道蜿蜒曲折,在两旁绿树环绕下显得幽静恬淡。木檐每隔三步有一风铃,随风摇动,“叮铃”作响。僻静处,心旷神怡。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搭建这些建筑的木料只经过了简单处理,既没有雕刻装饰图案,甚至连一般人家的油漆也没有填涂。原木裸露在外,以自然之貌示以外人。
道家以自然修炼,如此自然,反而显得太过不合理。
木质的廊柱如果连一点油漆也不涂点烘干也不处理的话,岂不是很容易被虫蛀坏掉?
除非一开始,建造这些的人,就没有打算让它们常存于此。
也是情理之中。
常人建造殿舍房屋,所想的都是它们能长存于世间。
为道家有所不同。
他们不拘泥于任何长存。
有何长存?
唯道长存。
胡丛萧脚步落在地上,每一步都很轻。
像是怕惊动氛围的寂静。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