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着朝炼农问道:“你凭什么认为,是应麓庄杀了周夜?”炼农做事,自然有着自己的理由。他是大盗,不是疯子,不会平白无故去向应麓庄寻仇。所以丁靖析很想知道,炼农的理由又是什么。
炼农一言不发,默默地从怀里拿出了一件东西,颤抖着放在了面前地面上。敖兴初看出了,那是一个剑穗。样式典雅c纹路考究,而且还是温玉材质,价值不菲。敖兴初知道,大部分的用剑之人,是不会在剑柄上绑这种剑穗的,拖沓麻烦又毫无用处,反而显得累赘,像是丁靖析就绝不会在自己的剑上绑上这一个东西。至杀之剑,是不需要这种装饰的。但对于另一些剑客来说,这种装饰,却是不可缺少的。因为剑对于他们,不仅是武器,也不是出生入死的伙伴,而是一种象征,高洁与尊贵的象征。并非说他们的剑就杀不了人,但剑对于他们,真的是更像“礼器”。所以给剑配上这种装饰,也就毫不奇怪了。
那么此刻,又是哪些人是用剑的c而且会给剑配上这种装饰呢?
敖兴初自然而然的,把视线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那是应麓三圣盘坐在地面的方向。
他们三人在调息,自己的剑则放在各自的面前,郑而重之。
君子侍剑,即便到了这紧急的时刻,他们也没有丝毫的怠慢随意。
敖兴初看的,就是他们各自的剑。
所见也并非剑的本身,而是各自剑柄上,拴着的剑穗。
薛改之的剑上有剑穗,凌季的剑上有剑穗。
独独少了剑穗的,就是颜游的那一把剑。
一目了然。
心中也了然。
但敖兴初不得不说,这嫁祸栽赃的手法不免也太低级了一些,其中一定有一些他还不知道的。
所以,敖兴初继续问炼农:“周夜的尸体,现在在哪?”
死的尸体,有时候比活的人要诚实,可以告诉他更多的事情。
可是,敖兴初得到的回复,却出乎他的预料。
“被毁了。”
“被毁了?”敖兴初有些难以置信。
“这个剑穗是我唯一抢出来的!在我发现他的尸体第二天就有人趁着我不注意,放了一把火将他的尸身全部烧毁了!”炼农咆哮着吼了出来,再一想到当时的景象,心中还是如刀割般的疼痛,他慢慢低下了头颅,浑身在不停颤抖着,之后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看着自己生死兄弟,到死后也落得个死无全尸,这的确,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毁尸灭迹?”敖兴初知道,炼农这个神色是不会作伪的。如果是放火那肯定就不是一般的火,是真的将周夜的尸体烧的什么也不剩。而对方这么做,也无外乎是害怕别人知道一些什么。
可是周夜已经死了,又为何要做得这么绝呢?
看来周夜,肯定是知道了一些别人不希望他知道的事情。
所以,他才会死。
可惜现在周夜已经彻底“死透了”,敖兴初所想的“死透了”的意思,就是死的干干净净c什么也不剩,也就什么也告诉不了他。这样一来,周夜生前到底查到了什么,也就都成了死无对证的事情。
但或许,杀了周夜的人,和毁去他尸体的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敖兴初又想到了这一点,然后再沉思中。
沉思,不一定代表着他就一定在想什么,恰恰可能,他现在什么也没有在想。
敖兴初就是这样,此刻摆出一副故作高深的样子,看似在沉思,实际上在等待。
他在等待着炼农和其他人,会自己把他们所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他不打算再问,那样既显得很没面子,也显得很无聊。
“目妄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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