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着淡紫色光芒的镜面消失在他们身后。
这面镜通往的地方是一片荒芜的山地,一眼望去全是褐红色的圆形小石头和大大小小的丘阜,倘若在半空中鸟瞰下去,必然是如同群蚁排衙般的景象。空气还和穆斯贝尔一样燥热不堪,天空却是美好的淡粉色,白鸟般的云。
“伊妮德,这个地方是芬里厄缔造出来的?”
这幕场景和去来的设想实在不一样,本以为一出来就会遇到大批被完全异化的黑党暗兵,因此也做好了舍命搏斗的准备,实际上在这里却一个人影也难以见到。如果说有什么危险,那就是接下来的路途会很艰难。
伊妮德微微蹙眉:“应该是吧。只是缔镜术和遁镜术塑造出来的镜面并无什么明显的区分,很难判断这里是九大世界中某一个地方,还是据点内部的景象。”
“关键是你能够确定这地方来对了吗?”
“从我们目前得到的情报来看,那个祭坛是没有找错的。十八尊青铜神像中有十二尊代表神都十二主神,另外六尊则是华纳远古神祗,譬如尼德尔德和阿瑟。”加文神情倒是十分信笃,注意力一直放在地上的小石头上,“需要注意的是奥丁神像按照芬里厄要求换成了维达的,光明神巴德尔的换成了苏拉,没人知道这代表了什么意思。但是我仔细检查过了,被改动过的神像也没有问题。地方是对的,伊妮德找到的镜位置很特殊,必然也不会出错。”
“既然没什么问题,那还是赶紧走吧。”
走了几步路,去来发现不对劲——不止他一人感到不对劲了,古尔维格c加文和伊妮德也停下脚步。炎热的地面上,那些褐红色的小石头就像是被炒熟了一样,脚踏上去会传来簌簌地声响,使人想到类似蛇的生物。
去来露出一个欲言又止的表情,古尔维格却打了个寒颤。
“这些是什么东西?其实从开始到现在,我一直有个疑问,如果这里就是据点没错,地表温度为什么会这么高?如果这里是芬里厄所创,他没必要按照穆斯贝尔那样设计这里!”
伊妮德平静地问:“的确没必要。那地表温度为什么这么高。”
这句话不是个疑问句,而是陈述句——如果这里炎热的气候不是出于自然因素,而是出于人为因素,那就是芬里厄刻意将这里的环境也变成高温,为的自然是达成某样目的。
去来低下头观察那些石子,前额聚满了汗滴。
天空上的白云仿佛凝固了般,停驻在一个位置一动不动,这里一丝风也没有,因而也静寂得可怖。只有他们脚踩在褐红色小石头上发出的簌簌声响,使人产生一种错觉,这些小石头里都装满了沙砾,因此会发出声响。在某种不详的猜想下,这些簌簌声听起来十分诡异,似魔鬼在絮絮低语。
仿佛有所预感,古尔维格用苍白的双手把她的兜帽戴上,似乎能够寻得一些安全感。这回她的声音已经在颤抖了:“你们发现没有,这些石子都是空的,圆圆的形状像卵,发出的声响像蛇。不可能c不可能,这里怎么会有蛇?我最恐惧的东西就是蛇”
倒是埃德温已经热得完全耐不住,其他的危险似乎已经可以完全度外了。
“有没有搞错,古尔维格,你可是法师啊!即使九大世界所有的法师聚在一起,你也绝对榜上有名你竟然害怕蛇?更何况这个不一定是蛇。”
去来急道:“不要管它是不是蛇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先尽快找到镜眼再说啊。”
“如果这里的镜眼就是这些卵状石子呢?”
“怎么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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