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那个碎娃和他哥居然堵在我家门口，妈正和他在争辩着。那个碎娃哼哼唧唧地哭。

    我正想躲，却被他看见了，他指着我说：“就是他。”

    我只好站住。

    妈一脸怒气地问：“是不是你打的？”

    我低下头，小声地说：“我也不是故意的。”

    “你还敢犟嘴？”妈随手从柴堆里抽出一根柴棒，一阵乱打。

    我一边抱着头，一边躲，一边哭。

    姐这时从外面回来了，看妈在打我，赶紧上去拦住了。

    妈把手上的柴棒扔到地上，说：“你个狗日的，简直要气死我。”

    他哥看着我可怜的样子，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神色。

    我狠狠地盯着他。“咋？还想咬人？来啊。”

    他哥一幅肆无忌惮的样子。

    “你再佛一遍。”姐这时站在了他面前。他哥看了我姐一眼，又看了看我妈，没再继续说了。

    妈强压着怒火，瞪了我一眼，把那个碎娃拉过去，好言好语地安抚了一阵。然后，不知从那里掏出几块糖，塞到碎娃手里。

    我眼馋地盯着那几块糖，要知道，逢年过节有时都未必能吃上一块，妈一下把几块都给了人家了。

    那个碎娃看到糖，也不哭了，接过糖，剥开便吃了。

    他哥一巴掌把他手上其他的糖打掉在地上，碎娃受了惊，又哇地一声哭了，嘴里的糖也掉在地上。“没吃过啥？”他哥大声斥责道。

    碎娃哭的更凶了。

    我妈也没了办法，这时二爷来了。二爷看到这场景，大致明白了。

    “你是谁？”二爷抹了一把白胡子，板着脸问他哥。

    妈也看到二爷，叫了一声。

    二爷冲她摆了摆手。

    他哥望了眼二爷的白胡子，估计他也知道二爷。

    “他把我弟脑阔打破了。”他哥声音明显小了很多，但还是有些不耐实（方言甘心意）。

    “打破了就找医生看，闹啥？”二爷威严地说。

    “碎娃，过来。”二爷朝那个碎娃挥了挥手，那个碎娃看了眼他哥，他哥点了点头。

    碎娃走到二爷跟前，二爷瞧了瞧，说：“已经止血了，等会跟我去卫生院包一包就行了。”

    “那咋行，小虎闯的祸，理当我去。”我妈说道。

    “那小虎还把我叫二爷不？”二爷并没给妈说其他话的机会，转身刚想走时，又朝我摆摆手示意我跟他一起。

    我看了一眼妈，妈走过来说：“去吧，带上钱。”从口袋里掏出钱递给我。

    “你这女子弄啥？”二爷有些生气地说，“把钱给你妈。”

    我看了看二爷，又看了看妈，还是将钱掏了出来给了妈。

    我们一行四人便向卫生院走去。给那个碎娃包扎好了后，二爷便让他俩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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