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祥在温州一直滞留到四月底,福建那边准予他前往行朝的许可命令终于姗姗来迟。
这一个月里,行朝一天都没闲着。国不可一日无君,最重要的当然是扶立一个新皇帝,陈宜中c陆秀夫c张世杰等一班文武大臣已经商定立九岁的益王赵昰为新皇帝。同时择了新皇登基的日期,五月初一日就是个黄道吉日。新帝的年号也已拟好,初定为“景炎”,是希望上天保佑这个风雨飘摇的王朝重新兴盛的意思,而且与高宗南渡用的第一个年号“建炎”前后呼应,想必是怀着同样的期待。最后是改地名,为取个吉利,改福州为福安府,改温州为瑞安府,作为行都。新朝庭建立所需的各种准备都已经差不多了,大宋的招牌又要重新立起来了。期间,文天祥一直在温州被“鉴别”,错过了扶立新君这个最重要的刷存在感机会,从某个层面上讲,他已经被排挤到权力核心之外了。
在这一个多月里,各地听闻召唤前往福安府投奔行朝者络绎不绝,忠于大宋的臣民们扶老携幼c相望于道,赵家重新立起的招牌下竟迅速聚集起十几万军队,四五十万百姓追随。至此,这个朝不保夕的小朝廷终于是稍稍站稳了脚跟。
与此同时,从福安府往东南方五百里处的流求岛也正迎来它前所未有的繁盛。有赖于最近两年持续不断的大规模屯垦,加上贸易部一直注重大量购买储存粮食,新到的三十万移民至少没有饿肚子的担忧。
将近两个月里,移民们按照牌甲制安排,各自前往分配好的移民点。这些移民点几乎遍布流求全岛,按照位置的重要性和可开垦土地情况,每个点内少则一两百人,多则上千人,最普遍的则是一个保五百户聚居一处,保长由中兴社任命,作为正式事务官序列,既是最高军事长官也是最高民事长官,全权负责一保事务。每个移民点都是防御c居住c生产三者的结合,凭借地势建设为要塞形式,周边则开垦土地种植作物。要塞中普通成年居民都编入民勇,要定期军事训练。三丁抽一编为材勇,训练更勤一些,而且要承担本要塞的戍守任务。
汉人移民的不断深入显然会引起流求本地原住民的反弹,有时候这样的反弹还会以相当激烈的方式表现。比如,猎头或者约仗。对于原住民们简单粗暴的习俗和争强好斗的领地保护方式,过去岛上汉人少的时候,很是吃过一些亏。但现在形势逆转,汉人不仅在总的人口数量上已与原住民相当,更兼有原住民们根本无法比拟的组织力度。整个岛上约略数十万土著,却分为了几十个种族,几百个部落,单个部落普遍还比不上中兴社一个保五百户的规模。相反,岛上几乎所有的汉人却几乎全被中兴社统合在一起,若要对抗起来,土著原住民的种族部落根本就不是一个数量级,更不要说还有三级兵制这样无敌的武装模式。所以中兴社已然迅速的渗透蚕食到了流求深处,将真正的掌握这个岛屿。
为将人口最大程度的运用起来,三十万新移民除开发流求本岛,还被划分出十余万,将随船迁往吕宋,毕竟中兴社的基业是双足并重的。
一边是东西两路十万大军攻打庆元却碰了一鼻子灰,直到全城百姓都被迁出,大摇大摆乘船去了海外,元军才终于敢去占下这个空城,这大概是蒙古人崛起以来前所未有的窝囊了吧。
另一边则是宋室的余孽在东南地区死灰复燃,竟又聚起几十万人马,正儿八经的建号称制,看样子还想要图谋占据半壁江山。
对于临安的伯颜来说,南征这趟活儿貌似又要延期了,无论如何总要收拾掉这些隐患才能安心北返。但大都却几次三番来旨意催促他回去,而且要带着南征大军一同回师。
这倒不是忽必烈真的太想念这位老哥们,而是大元朝的后院失火了。要伯颜回去复命只是一小方面的因素,更重要的是指望他手下几十万南征大军去收拾后方的烂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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