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一通问,临了还让你们院里那李厨子做了些糕点,托我带给你。”说着,他清咳了声,“我来回一趟,统共也不超一个时辰,郎君吃完了,我再回府给你去取便是,郎君千金贵体,因些小事挨板子,还生了病,可不值当。”
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啊。顾淮握着锦囊,感动不已,诚挚道:“义山兄大恩,我必铭记在心。”
不过是些糕点,怎如此郑重?缘起将军,义山大觉受之有愧,冷汗都快出来了,连连摆手:“义山一介庶民,当不起郎君敬称,真是折煞我了。”
生怕顾淮再说些令他心颤的话,义山赶紧转移话题道:“郎君夜里喝了药,应该发过汗了,可要净身?我让人取水与衣裳来。”
顾淮此时其实饿得慌,但他早上没洗漱是不会吃东西的,于是点点头。
义山转身出去。奴仆由后头小门入,很快布置妥帖净室,并在四角铜炉里燃起熊熊炭火,顾淮裹着毯子下床,走入温暖如春的澡间,屏退众奴,合上门,把毯子一掀,舒服地直叹气。人生在世求个舒心,再让他回新兵营,他宁愿死了算了!
这偏殿仿宫制,里头有个九尺见方的浴池,比他太守府院里的浴桶豪华。顾淮解衣散发,从木阶走下,水正好没过他胸脯,他一矮身,整个人沉下去。这一洗,足足用了三道水,花了半个时辰多。
洗完换上他穿惯了的真丝里衣,罩上细棉中衣,再随意批了件月白色锦绣外袍,坐在澡间隔壁同样暖融融的静室榻上晾着湿发。顾淮不愿干坐,命仆人呈上朝食,美滋滋地享用起来。
再说萧珏,他夙兴夜寐,辰时前处理完一堆公事,来了侧殿不见小儿,被告知人在净室,他便回寝殿看了卷《嵇中散集》。两刻钟后再来,听到人还在净室,不禁皱眉。
奴仆被萧珏眉间冷戾吓得深深埋首,以为将军等得不耐烦,战战兢兢地补充道:“小郎君已浴过身,现下在澡间旁静室用朝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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