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纪珍姮已经离开皇宫整整三年了,朱祐樘也已经整整九岁有余了,宪宗本以为纪珍姮会念及自己的孩子回到皇宫中来看看朱祐樘。但是已经整整三年了,纪珍姮从未踏入过皇宫大门一次,至于纪珍姮的消息也只是守卫纪珍姮的锦衣卫传来的平安的消息,并无其他。说是派锦衣卫去保护着纪珍姮,其实心中是有私心的,宪宗是怕纪珍姮离开皇宫以后去寻找她所谓的‘有情郎’。
宪宗的所有以为都在这三年见消磨殆尽,对于纪珍姮的那一丝丝的眷恋和感情也经过了这三年的时光全部抹掉了。有人说忘记一个深爱着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时间。好像真的如此,三年来宪宗因为纪珍姮的缘故憎恶着万贵妃,对万贵妃从前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虽然宪宗还是没有对万贵妃做些什么,但是心中却有意疏远万贵妃,可三年下来,宪宗从未见到纪珍姮,从一开始对纪珍姮的爱恋再到后来的思念,最后到了现在的无念。
这份情感渐渐的淡了,宪宗却对朱祐樘更加的疼爱了。每日都往朱祐樘讲学的文化殿跑,每每看到朱祐樘对答如流的模样,心中便是欢喜得不得了。
一日宪宗到文华殿的时候,恰好碰到程敏政问道:“太子殿下博闻强识,今晨下官所给太子读的书太子早已读过,臣下不知太子如此聪慧过人,是臣失责。不过,微臣倒是想考一考太子殿下。”宪宗听到程敏政居然如此说话,心中倒是十分的高兴,就连被称为小神童的程敏政居然也有夸人聪慧过人的一日。看来自己的这个儿子果然不同一般。
这不过是宪宗听的表面意思,却没有听出程敏政真正的含义。其实程敏政是在责备朱祐樘有些好高骛远了,正准备好好的给朱祐樘一个不小的教训,作为太子的讲读官,说话定是要委婉的。虽然刚来的宪宗没有听明白程敏政所讲这些话是何用意,但是朱祐樘心中却跟明镜似的。
朱祐樘急忙向程敏政行了一个礼说道:“是学生大言不惭了,望请师傅见谅。不过既然师傅想问,徒儿哪有不答之礼。还请师傅问便是了。”
程敏政在教授朱祐樘之前便听闻朱祐樘是个懂礼明理的太子,年纪虽小但是却有不一般的稳重。今日程敏政见到了朱祐樘的‘狂妄’,同时又看到了朱祐樘的谦逊懂礼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这个太子到底是谦逊还是狂妄,但是这个太子身上有种让人不得不俯首称臣的感觉,或许这就是帝王之气吧。
程敏政对朱祐樘的态度十分的满意,笑着点了点头,问道:“那下官就提问了,请太子注意听好了。何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程敏政这个问题算得上是明知故问了,只是想看看朱祐樘会如何作答。
朱祐樘看了程敏政一眼,心中便想,难道是因为今晨说了一句自己看过这书,得罪了这师傅你吗?看师傅的表情却是看不出什么的。但是吴皇后曾告诉过我,这宫中的人都是不喜于色的,看表情是看不出什么事情的,但是可以从一些人的言语间猜测出他们的想法。听师傅方才那些话的意思的的确确是有责备我之嫌,但是师傅有提到这句话,到底是想表明些什么呢。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我便按照心中的想法回答了师傅。若是师傅真的不高兴了大不了骂我几句便是了。
朱祐樘微微低下了头,有些纠结的回答道:“这是圣贤孔子所言,在《论语》中有所记载,言下之意便是,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才谓之为知道。当然孔子的话说明白一点便是,明白就是明白了,不要不懂装懂。所以今日徒弟谨记了圣贤之言,对师傅说了实话,我的确读过学过也理解过,不敢有所欺瞒。”朱祐樘算是把心中所想的说出来了,虽然不敢确定眼前这个师傅会有何种反应,但是却是自己所想,不违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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