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的眼睛,他们眼中没有愤怒,有的只是绝望,他们受伤了愤怒不起来了,他们甚至已经做好了被抛弃的准备。
“将军,哪你说怎么办?”
“陪他们一起死?”
杨左取出一枚玉牌递给了蓝衣筑基:“这是战阵虎符,你现在是此阵的控阵主将了。”
众将大惊失色,纷纷拱手道:“将军,不可意气用事!”
“将军,不可!”
“将军。”
就连蓝衣筑基也震惊不已,他的手在抖,脸上一阵挣扎,好像被轻易到手的虎符烫伤了手。
一切水到渠成,顺利得无法想象,没有激战,甚至激烈的争吵都没有发生,可虎符才刚到手,
就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向他压过来的还有魔兽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成千上万双灰暗的失神的眼睛,他颤抖的看着杨左道:“原来这就是控阵主将!”
杨左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蓝衣筑基将虎符递还给杨左道:“两百年了,我才刚刚发现我没有控阵的将才,他们跟着我会死。”
杨左接过虎符道:“你知道你把这个还给我意味着什么吗?”
蓝衣筑基拱手,笑道:“生死有命,全凭将军调令!”
杨左回头看着一众阵将问道:“你们呢?”
“那就听将军的,大丈夫,死也要问心无愧。”
郑品道:“反正都是死,收了战阵弃了他们,也不过多苟活一会,泉下再相见,又有何颜面?”
杨左点头道:“郑兄说的没错,不过也没那么悲观,总会有办法的,大家都想想。”
让杨左意想不到的是,办法是洪造玄想出来的,众将短时间内一阵苦思冥想,有人说用魔兽的尸体就地筑城,有人说回头跟着魔兽一同攻玄天城,还有人说干脆跟魔兽拼个痛快。
方法一个个提出,又一个一个被否决,一个哭腔的声音委屈的道:“我真想跟这些死人一样,躲在地下睡一觉,妈的,又不用挖坑,又不用被泼妇凶。”
“洪造玄,你说谁是泼妇!”秦晓琴跳了起来,指着他恶恨恨的道。
“大大大堂主,误会,全他妈是误会!”洪造玄将头缩在坑里,用屁股对着秦晓琴道。
杨左跳了起来,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大骂道:“对呀,可以躲进地底下。”
郑品眼中精光一闪:“杨兄的意思是挖个地洞,大家都躲进来?”
杨左道:“没错。”
郑品道:“我们也不是没有想过遁地的方法,只是兽潮在前,维侍这么个庞大战阵已经很吃力了,怎么有余力调出人手来?”
“我们”
“我们也不想死。”
“我们可以帮忙”
近千伤兵用渴望的眼神看着一众阵将,令他们一时陷入沉寂,这上千练气修士全是伤兵,对付魔兽虽然力不从心,可是要在峡谷下挖出个洞来,不费吹灰之力。
众阵将先入为主,以为这些伤兵只会拖后腿,帮不上任何忙,虽然勉强接受了杨左的将令,
形式上没有抛弃他们,心中其实是已将他们放弃,如今听见这些伤兵渴望又卑微的声音,如何不羞愧动容。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能救他们的人,反而是他们恨不能弃之为快的伤兵,这听起来就像个悲凉的笑话,让人哭不出,也笑不出。
玄天城上,田伯良在笑,泯夕子却笑不出来,因为他总是在输,无论他说什么都会输给田伯良。
行云战阵刚组成时,他说,天下没有任何战阵能经得住兽潮一击。
田伯良冷笑着道:“井底之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真应该多出来走走,而不是缩在马车里指点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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