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个大夫把已经昏迷的徐士山抬到隔间去了,卢嵇被几个徐家兄弟拥着,请他打diàn huà给保定说明这件事儿。
江水眠心里隐约觉得,卢嵇早知道最后这件事儿还要他来处理。家里客厅的diàn huà旁边,卢嵇倚着沙发靠背拨号,几个徐家兄弟c太太紧张的坐在旁边,仿佛生怕担了这个责任。
接通了,似乎有专员转接给了徐老,江水眠被徐家xiǎ一 jiě拉着坐在沙发远端,听不清话筒里瓮瓮的说话声。
卢嵇:“是今日老七把他养在外头的女人带回来了。对,赶着玉帅来吃饭的时候。可能是因为王轩宣今日要布置,特别忙,没得空看管下人,他特意挑的今日。然后老七好像是跟七太太说要把那女人纳做妾,七太太不同意,他就动了手。”
这话转述的,就是上来先把王轩宣撇得一干二净。旁边几位徐家人听见他这么说,也没有反驳。
怕是因为王轩宣掌控着石园,石园里住的几位,都要扒着会赚钱的王轩宣来养府内上下,不想让她出点什么事儿。
卢嵇:“嗯,对,七太太不同意,老七忽然发狠,要吞了大烟膏。他养的外室也想撞死殉情。我们都拦住了,那女人没撞死,可老七已经咽下去了,大夫来了,现在还不知道会怎样。嗯我想玉帅是知道的。毕竟闹得这样大。”
倒也把徐家人和下人看戏不拦的事情略过了。
卢嵇拿着diàn huà,道:“我就是不知道事情该怎么办,老七要是有个万一您问七太太?她撞伤了额头,不过她已经去给玉帅赔礼了。”
不知diàn huà那头说了什么,卢嵇露出一点微笑:“行,那我知道了。您后天就到天津来?老七这边,我找大夫过来看看,一定给救回来。好,我知道了,对外自然不能说,就说病了吧。”
他挂了diàn huà,几位徐家人松了口气:“徐老是什么意思?”
卢嵇似笑非笑:“他没有怪罪的意思,也没说我们什么。他老人家后天就到了,到时候要住石园的,你们去通知王轩宣一声,让她布置好石园。到时候老七是能恢复,还是会生变故,都要让老爷子定夺了。”
江水眠瞧着他,总觉得卢嵇没干好事儿。
一些默许,一些委婉的说法,大抵不会让徐士山好过。
说不定他死了也反而一了百了了。
徐xiǎ一 jiě眼睛似乎红了,她觉得跟江水眠年纪相仿,坐在一处忍不住多说几句:“卢太太见过朝雨了么?我知道她住在卢家。”
江水眠点头。
徐xiǎ一 jiě苦笑:“我已经这个年纪了,还不肯嫁人,就是看见朝雨的遭遇。我与徐朝雨一同长大的,朝雨当初可厉害了,她会蒙语c满语c藏语不止,也会说法语yg yu,若是她没嫁人,去考留美的官费生,肯定比那些小眼惊考的好的多!可惜官费生不招女子,她也都是旧话了,啊,说来那时候我们就跟徐士山关系不好。今日轩宣这事儿,让我更不敢了。也不是没谈过人家,仔细一瞧也真是知道他们都是什么德行了。”
江水眠也不好说什么。徐xiǎ一 jiě只是想找个倾诉的人,怕是家里的太太都是劝她结婚,逼她相亲的人吧。
徐xiǎ一 jiě笑:“更何况,我也没轩宣的本事,处理好几大家子的关系。就这样一个哪儿都没错的女人,还能落得这样的事儿。我就想好好学法语,学意大利语,以后去欧洲游学,听说她们那儿有很多女子都周游世界呢。”
江水眠看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忍不住也勾唇,道:“徐xiǎ一 jiě有这样的家境,才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儿。您要是都做不到,那些穷苦人家的女孩子,岂不是更没得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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