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还是来了。
周梓玉站在几个人中,脑袋比旁边要大上一圈,剃了寸头,更显的像个洗净的土豆。头大,眼大,身子高大,将近五十的人,目光炯炯,有点孤高傲视c不苟言笑。穿着立领毫无装饰的军服,拄着一根微弯的素净拐杖,脚底下居然是一双青灰布鞋。
卢嵇坐在了仅次于周梓玉的位置。就连周梓玉也问了几句江水眠的事情,她只管装作战战兢兢的有问必答就是,反正卢嵇对石园的态度那样,她万没必要把自己当成徐家什么人,只当卢焕初拿不出手的小媳妇就是,倒也少用废脑子。
饭桌上几个青年都是徐家人,徐士山也回来了,看得出来五官俊朗,只是面色黄黑,双眼迟钝呆滞,似乎许久没睡好一样,端着假笑坐在王轩宣旁边。一桌的夫妻里,就周梓玉和周太太c王轩宣和徐士山,还有他们这对儿手都没牵过的假夫妻没孩子。
王轩宣和徐士山估计连肩膀都没碰过,没孩子正常。
卢嵇和江水眠在一起住也没半个月,大家也都理解。
只是周太太看着其他太太在那里喂孩子,脸色很不好看——仔细来说,更像是一种“我又做错了什么”的苦涩。毕竟,很多人也知道,因为生不出孩子,周梓玉换了这是第三个妻子了,原因出在谁身上也很明显了。
卢嵇习惯性的给江水眠夹了点鱼,道:“玉帅也别怪我多想多问,洛阳如今都快成了华北的中心,您却来了天津。若是见徐老,徐老也不在天津啊。”
周梓玉低头吃茶:“他很快就要来天津了。不用想多,只是我想见徐老而已。”
谁会不想多,都是跺跺脚华北地动山摇的人物。
徐家几个男人竟都没敢多说话,整个桌上就卢嵇在跟周梓玉聊。他看起来是随意习惯了,一边给江水眠剥虾,一边道:“若是跟徐老有关徐老身边总有些眼界不那么深远的人在,有很多时候,被小人堵塞了视听难免会出差错。玉帅是徐老最信任之人,若是徐老做了什么不妥当,请玉帅一定要劝啊。”
江水眠一边听,一边觉得自己卢嵇带她,像是诸位太太带孩子。她想说自己剥虾利索得很,看卢嵇如此顺手,又不好开口,闷头喝汤。
周梓玉转头看了卢嵇一眼,面上好像有了半分笑意:“卢焕初,寄信到洛阳请我来,有你的主意吧。知道此事的人不多,看来是你说不动徐老了。”
卢嵇笑:“我一个不孝子,人微言轻,只是个下九流做买卖的,怎么可能说的动。”
卢嵇的自谦只让徐家几个青年脸色不太好看,他们却怕卢嵇,不敢言。
卢嵇十二岁左右才离开徐老,改姓南下回到卢家,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卢嵇是嫡子,又是个混世魔王的脾气,在坐的没有不被卢嵇和卢峰揍过的。
而此刻卢嵇和周梓玉聊的事儿,他们连风声都没听说过,一脸茫然不太明了
卢嵇给讨厌的人添堵本事最高。周梓玉笑一笑:“行行行,你还是说话这个德行。去年打仗,我跟徐老说了多久,你不愿意来,我也没办法。不过各厂现在给我们支援多,也亏了你。我听说天津卫洋行进货军火一事,你管得严,阎百川相当不满。”
卢嵇拿白毛巾擦了擦手,忙里偷闲的瞪了江水眠一眼,要她多吃点,转头对周梓玉道:“阎百川已经疯了,他以为我都是瞎的,分开炮台和炮筒往他山西运,又搞夜泻那一套,以为我就不知道?天津的洋行dài li,哪个我没有盯着。他扩充一点军备也就罢了,当年4个旅扩充到17个,山西的兵工厂,生产线比汉阳都疯狂。他是个龟缩性子,倒是不会出来,就怕他使绊子。”
周梓玉抬手道:“这事儿一会儿再说,我和徐老也不是不知道,实在是没有办法。刚毙了皖,又打过奉系的仗,刚刚松了一口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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