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3.寻仇(第1/5页)  民国女宗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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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汇中饭店。

    年轻的西装男子在前台登记姓名,他身后一步站着一个带着黑帽的褂衫男子,替他拎着其中一个行李箱。

    前台的男子把纸顺着大理石的台面推过来,卢嵇随手写了个英文名字。

    “先生,一共两位是吧。”

    卢嵇倚在台面上,手里拿着副街头算命的瞎子墨镜,笑道:“还有个孩子。”

    前台探头,才看见卢嵇身边站了个小女孩儿。头发微黄,穿着白色娃娃领的小衬衣,外头是暗红色绣花草的天鹅绒的裙子,裙摆露出一截小腿,还有蕾丝边白袜和小皮鞋。

    小女孩儿看起来也就五六岁,西装男子虽然很年轻,但前台理所应当的认为是父女。对于小女孩儿头上蹩脚的蝴蝶结也有了解释——毕竟是爸爸带着出门。

    江水眠仰着头四处看,宋良阁比她还显得没见识,仰头痴痴望着这座新建不到五年的超一流酒店。

    卢嵇有意装出几分当爹的驾轻就熟:“再准备一张孩子睡的小床。”

    登记之后便去房间。

    江水眠人小,步子小,迈楼梯的时候慢了一步,宋良阁干脆拎着她,往上走了十几步台阶才把她放下。

    这两个家伙长得高了不起是吧,一言不合就拎人。

    江水眠不满的拧了拧身子,往前跑了几步,拽住卢嵇的衣袖,卢嵇握住她的手,对她咧嘴一笑。

    江水眠这两天真不知道是靠着谁才好。

    一个看着温吞迟钝,说话柔声和气的家伙。每天除了嗜睡就是叹气,只想着收工回家,说话的时候都恨不得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往外蹦——却实际可能对shā rén毫不在意的隐性疯子。

    一个似乎在骚浪贱的外表下有些善心善意,但他平日正经的时候太少,每次他跟只鹅似的笑起来的时候,江水眠都恨不得跟身边的人大声解释“不是的,没有的,我不认识这个人啊!”

    江水眠过的很无奈。

    宋良阁转过头去,打了个哈欠:“哎,那是电梯么?说是人一站上,自己就能升上去。我想坐哎。”

    江水眠觉得自己是带着两个智障儿童出来办事儿。

    拎着行李箱的侍者还跟在后头。卢嵇:“咱们就住三楼。先放下行李,你再自己出来坐电梯啊。”

    推开房门,江水眠不管卢嵇在那儿拿小费,扑进套房内,跳到沙发上,把自己陷进了红色软皮里。

    卢嵇搓了搓她额前的刘海,把她搓的跟条高速公路上探头出窗的泰迪似的,这才满意,和宋良阁到隔壁房间里去商量事情了。

    不过,神经病归神经病,遇见了卢嵇和宋良阁,江水眠才过上了人过的日子。

    从她穿越过来,就是在一处狭窄小院子内,一对男女做贫民打扮,却还带着个仆从似的中年女人,好像是带她长大的乳母。

    她只感觉自己浑身无处不烫,应当是发烧,那乳母进院子端了一碗药给她,她正要接过喝下,乳母却又一把将碗夺过。她从床上撕了一些棉絮浸透了褐色药汁,然后把棉絮塞到床底下的角落里去,才擦了擦眼睛,蹒跚的端着碗出去,一阵叽哩哇啦的说。

    江水眠听出是吴语,却不懂她说什么,也更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只知道顺着发烧装傻装哑巴。却不料那对男女看她呆呆的不说话,反而松了一口气。

    没两天,乳母被赶了出去,这对男女带她上路,坐过船,坐过火车。江水眠这才知道他们俩的名字,才意识到了自己似乎来到了民国初年。

    旧时代的夫妻总有些不像夫妻,他们只偶尔说话,连眼神也不接触。

    许兰会偶尔抱着她流泪,江武帆像是看不见她。

    却有时候在江面上的夜里,江水眠冷的醒来,看见嘴唇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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