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之后,鱼敬舜看着桌子上的酒菜,皱起了眉头。以前吴国的国君都是以勤俭为治国之道,而如今的鱼得源,是极尽奢靡腐化之能事。
满桌都是猩唇豹胎c龙肝凤髓之类的稀罕物,就连餐具都令人眼花缭乱,筷子是象牙做的,酒杯是犀角做的,碗盘更是镶嵌着珠宝的金银奇货。
鱼敬舜看着餐桌,摇头叹气,鱼得源则拿着象牙筷c犀角杯很随意地吃喝起来。
鱼得源看了看鱼敬舜,说道:“二叔,咱们叔侄之间不必拘泥于虚礼,吃吧,这些美味珍馐你在会稽吃不到吧?”
鱼敬舜说道:“我吴国历代国君都是以勤俭为治国之道,从来没用过象牙筷c犀角杯这些稀罕物,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奢靡之风一开便不可收拾。”
鱼得源脸色沉了一下,很快又笑了,“二叔说得对,二叔说得对。”
鱼敬舜没有拿起象牙筷c犀角杯,满桌的美味珍馐c陈年佳酿也没有动一下,只是在那苦口婆心地向鱼得源讲为君之道c治国之道。
鱼得源面带微笑,一边吃喝,一边听着。
等鱼敬舜讲完了之后,鱼得源放下了象牙筷c犀角杯,说道:“二叔,你说的这些话寡人是受益匪浅c铭记在心。你说得对,一个国家要想长治久安,首先必须要稳定,不能出现尾大不掉之势。家有千口,主事一人,那主事的要有两个人,谁听谁的,这掰扯不清,家不就乱了套吗,你说是不是,二叔?”
鱼敬舜点了点头,“王上说得对。”
鱼得源皱着眉头,唉声叹气。
鱼敬舜问道:“王上,什么事让您这般唉声叹气?”
鱼得源说道:“最近有一些风言风语,让寡人很是为难,有人说二叔您要造反。二叔,您是正人君子,就是整个吴国的人都造反了,您也不会造反。寡人派人去调查,到底是谁在恶意中伤您。
“可是调查之后,寡人发现传播这种谣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有点法不责众。现在不仅是坊间,就连朝堂之上也传开了谣言。寡人坚信二叔不会造反,可是朝野舆论不受寡人的控制啊,闹得寡人是心烦意乱。”
鱼敬舜明白鱼得源的心思,站了起来,拔出了腰里的剑。这时,几个侍卫立刻抽出剑来,护住鱼得源,剑锋指向鱼敬舜。
鱼得源怒了,冲着那几个侍卫叫道:“都给寡人退下!”
几个侍卫看了看鱼得源,犹豫着退到了两边。
鱼敬舜手里提着剑,说道:“王上,现在吴国人心不稳,原因在我,我愿用我的死换来吴国的太平安宁。”
“哎呀,二叔,您这是干什么呀?”鱼得源装出一副惊愕的模样,其实心里已经喜不自胜了。
鱼敬舜说道:“王上,我死了,吴国就没有人能够威胁到您了。我希望您能勤政爱民,仁义治国,把吴国发扬光大,成为一代贤君。”
鱼敬舜这番话是发自肺腑,临死之前,他一点也不怨恨鱼得源,反而还在劝说鱼得源,为鱼得源着想。
一刹那,鱼得源动摇了,犹豫了,在想自己到底该不该逼死鱼敬舜。但是,短暂的动摇c犹豫之后,鱼得源又坚定了主意,恨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玩政治的绝不能妇人之仁。
鱼得源朝鱼敬舜作了一个长揖,说道:“二叔的话,侄儿铭记在心。”
“好啊,如果王上能成为一代贤君,吴国能成为富强之国,鱼敬舜死而无憾。”
说着鱼敬舜举起了剑,刎向了脖颈,一腔热血洒在了地上。
鱼敬舜倒下了,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鱼得源,看着这个他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吴国。
吴国最后一位君子就这样离去了。
几个侍卫上前检查了一下,对鱼得源说道:“启禀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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