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听了,啐道:“你这是在作死呐!”县令道:“怎么说?”老婆道:“你在沛县多年,难道还不知那个刘季?不光会事,朋友且多。眼下又有几百号人听他呼唤,早已今非昔比。而萧何c曹参两个,都是平日与他在一起厮混的人,心能向着你?到时合一处阴了你,你向鬼去诉来?”县令听了,惊出一身冷汗来,道:“我已让樊哙去请来,如之奈何?”老婆道:“也不用慌。只须把城门关了,不放刘季进来,他没攻城器具,能奈得老爷何?却是萧何c曹参两个,当先拿下。免得被他做成内应,后悔莫及。”段县令听了道:“夫人言之有理。”当下放了酒盏,急回衙中,先唤守门官雍齿c彭祖发话道:“若教贼人进来,非同小可,全县军民皆得遭殃。你两个,早早晚晚,与本官把守住城门,休得时刻怠慢。”雍齿c彭祖应诺,即忙赶去布置,不在话下。
段县令再差人去唤萧何c曹参,都到衙门来,只说有急事要议。两个不知就里,慌忙赶至衙中,见着县令,萧何问道:“出了甚么事,又急急的把我两个叫来?不能等明日说?”县令冷笑一声,道:“要命的事,岂能等到明日说!”二人正诧异,听县令喝道:“拿下!”十来个做公的从屏风后抢出,抹肩头拢双臂,将萧何c曹参给绑了。萧何叫道:“我二人犯了何罪?”县令道:“你休要叫屈!你两个暗地里早就与刘季有来往,却献这个法子,暗暗的要算计于我。不是有人及时提醒,差些中了你俩阴谋。”命叫推出衙去,斩讫报来。
众公人簇拥了萧何c曹参,正待推出衙去,只见从外面匆匆走进一个人来,怎生模样?但见:四方脸,三丫须,身材七尺五六,两眼炯炯有神。原是本县的厩司御,复姓夏侯,名婴。因他极会做事,又有勇力,甚得县令器重。
当时夏侯婴进来,正和众人打了个照面。夏侯婴见把萧c曹两个给绑了,也不知何故,忙先问道:“这是为何?”县令道:“萧何c曹参暗结芒砀山刘季那厮,欲待图谋本县。我这里正要将他两个推出去正法。”夏侯婴道:“有这等事?”萧何c曹参跌足大叫:“冤枉!”便把前面的事说了一遍。夏侯婴拱手道:“他二人献此计,也是一片好心,大人千万不要错怪了。眼下大敌当前,怎可乱了人心?不如先把他两个先下到牢里,待风头过了再论是非。”县令听了,觉得有道理,便吩咐众差,把萧何c曹参押到县牢死囚房里,随问夏侯婴:“你来找本官甚么事?”夏侯婴道:“今下午,大人的乘马里头,突然死掉了一匹。”县令道:“昨日还好好的,怎突然间就死了?”夏侯婴道:“常有人得暴病而亡,那马也一样。”县令听了,低头不语,心中好不是滋味。
且说夏侯婴禀完了事,出得衙门,不回家去,却奔县牢里来。到得狱中,问牢子:“今日是谁当值?”牢子见是夏侯婴,便道:“夜里是任敖。”夏侯婴暗喜,道:“你带我去见他。”那牢子不敢怠慢,忙将他引到里面。任敖见是夏侯婴,道:“兄弟怎会来此?”夏侯婴把任敖拉到僻静处,道:“萧何c曹参两个,可是押在这里?”任敖道:“你怎么知道?”夏侯婴把方才的事说了,道:“只怕到时县令再起疑心,他两个性命便难保。”任敖道:“你有甚么主意?”夏侯婴道:“县令乃庸碌之辈,我等断不可随他。眼下须先救他两个出城,到芒砀山搬请刘季人马,把沛县取了,才是道理。”任敖道:“这个好办。明日白天,我先将家小安顿好,到晚上,找个借口,把那两个看夜的牢子给弄醉,便可救得他们出去。却是城门都已关了,怎生是好?”夏侯婴道:“你只须将人从牢里弄出,余下的事便交与我。”二人商量已定,夏侯婴辞别任敖,自去做他的事了。
却说任敖送走夏侯婴,第二天,先将老婆孩子送到表弟家藏了,日落之前,即去牢对面小街上打了几斤烧酒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