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枯藤老树昏鸦 小桥流水人家

    

    晚上，皇家商人号船长弗塞缪尔哈里生宴请云野和范昭。云野本不想去，但是，范昭对此时的西洋人充满好奇，只得一同前往。弗塞缪尔的船舱富丽堂皇，弗塞缪尔和洪任辉坐陪。宴席丰盛，有鸡丁沙拉c烤大虾苏夫力c薯烩羊肉c烤羊马鞍等英式名菜。云野吃不惯英夷菜，喝不惯英夷葡萄酒，看不惯英夷人穿着晚礼服围着餐巾正正经经的左叉右刀双管齐下的吃相，但是，客客气气的样子还得表面上装一装。

    

    范昭（许时今）也是第一次出席英国贵族的家庭晚宴，不识英国人的规矩。好在洪任辉聪明，用生硬的中国话作了示范。云野看范昭吃得津津有味，有些不悦，暗道：“西洋夷人求着我天朝与之贸易。你这个英夷吃法，简直就是自降我天朝人的身份。”范昭可没有什么“天朝至上”的思想，连声赞道：“好吃。典型的英国风味，果然与众不同。”洪任辉翻译过去，弗塞缪尔哈里生很高兴，马上请自己的太太格蕾丝哈里生（grace harrin）出来。范昭情商高，立即用直白的语言赞美格蕾丝哈里生厨艺高c美貌c性情温和开朗，最后还亲吻格蕾丝哈里生的右手。弗塞缪尔夫妇很开心，把范昭引为知己。云野暗暗叹气，以为范昭被格蕾丝迷住了，大为范昭不值。云野转念一想，弗塞缪尔让老婆格蕾丝勾引范昭，但是他自己竟然不知避让，这种行径已经无耻得令人难以理解。最后云野想通了，夷人就不能以常理度之！那么当年洪承畴旧事，当是确凿无疑的了。

    

    女仆莉莉（lily）匆匆跑了进来，用yg yu说道：“夫人，男爵，xiǎ一 jiě的病又发作了。”格蕾丝面色一变，连忙道声歉，就和女仆走了。范昭问道：“弗塞缪尔男爵，令爱得了什么病？”弗塞缪尔叹口气，道：“y daughter, phie, s一kes 一piu t一 cure seasickness, but s一kg t一一 uch 一piu ade her the addicted it is hard t一 restra 一h, her drug addicti一n is attackg aga!”意思是说：我的女儿索菲，因为晕船，吸食一些牙片，不料吸多成瘾，难以克制。唉，现在又发作了。

    

    不待洪任辉翻译，范昭大惊，脱口问道：“你们也吸牙片？”洪任辉一脸诧异，问道：“范先生能听懂敝国语言？”范昭一愣，随即笑道：“胡乱猜的，‘一piu’这个词，我识得。”洪任辉连连点头，道：“原来，范先生也知道阿片（牙片）。阿片是上帝恩赐给人类的礼物，敞国著名大夫th一assydenha（托马斯悉登汉姆）歌颂：‘我忍不住要大声歌颂伟大的上帝，这个万物的制造者，它给人类的苦恼带来了舒适的牙片，无论是从它能控制的疾病数量，还是从它能消除疾病的效率来看，没有一种药物有牙片那样的价值。’”

    

    范昭没想到英国人如此赞美牙片，一时怔住。云野道：“牙片提炼于罂粟，对头痛c目眩c耳聋c癫痫c中风c气喘c咳嗽c咯血c腹痛等疾病有治疗作用。据《大明会典》记载，南藩属国暹罗c爪哇c孟加拉等，向大明皇室进贡乌香（牙片）。上行下效。到了明朝末年，东南沿海地区的人，开始使用吸食法享用牙片。现在，吸食者使用竹管（烟枪）吸食牙片，称之能忘忧。牙片毒性大，过量服食容易中毒身亡。元代名医朱震亨曾说：‘其止病之功虽急，shā rén如剑，宜深戒之。’弗塞缪尔男爵，令媛吸食成瘾，恐已中其毒，难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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