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依旧不饶口,还道:“别怪我言语犀利,不犀利点儿戳痛你,让你想到厉害,你一味的冒撞,一味的忍辱,一味的被欺压。这报仇鸣冤,何时了局?姑娘若是长长久久想待在这个地方做豪门小姐,就当我没说这话。姑娘也早早的给我个恩典,让我轻身出去,从此天涯海水,我们各自一方,我也不会再说这些话烦姑娘。”
没听完,庒琂从炕上起身,直直跪向子素。
此刻,子素也流下泪水。
庒琂泪水更加泛滥,哀道:“姐姐对我,是情深义重。亭儿怎能辜负姐姐这份情谊。姐姐教导的是,我不该再踏入北府。我愿听姐姐的,可姐姐你能再准许我一次?”
子素歪侧头脸,无奈至极,拿出手绢擦拭眼泪,道:“姑娘抬举我了。我是什么东西?我如今只不过是一个丫头罢了。”
庒琂跪过去,手拉住子素的手,三喜要扶她,她反而将三喜推开。
于是,庒琂再道:“姐姐,就此一次。我发誓再也不踏入北府。从此安安心心寻出端倪,为父亲母亲雪仇鸣冤。”
子素推开庒琂的手,起身,哼道:“你的家事,与我何干!”
子素的言语极其冷漠,似乎从冰山深处发出来的一般,狠打在庒琂心中。
庒琂返身拉住子素,可子素决然拂袖而去。
三喜左右为难,拼命扶起庒琂,劝道:“姑娘,素姑娘到底为你好。你听一听素姑娘的吧。”
庒琂努力支撑起来,回坐到炕上,道:“素姐姐担忧的没错。可三喜,你想一想,如红毛狐狸来庄府,对于我而言,不是如虎添翼么?姐姐怎不知这道理了?你我三人,毕竟捆着手脚,处处行动不便。还谈什么报仇鸣冤?”
三喜道:“也不止我们三人,大奶奶算一个呢!”
大奶奶?庒琂耳中一震,楚楚望住三喜。
三喜道:“姑娘要回镜花谢拿信,你觉着我跟素姑娘出去合适?我们不也被困在这里么?如姑娘真想要那封信,有大奶奶帮助最是妥当。”
到底,三喜不忍见庒琂这般愁蹙,所以松动口气,将大奶奶抬出来,算是安慰庒琂。根究起来讲,也不能真让大奶奶去镜花谢,因为大奶奶自嫁入东府,极少出来与庒琂等人碰面。
所以,三喜的话是安慰话,不起半分作用。
庒琂一时糊涂,竟也信三喜的话,忙着求她去找大奶奶。
三喜道:“姑娘,我能出去,就去镜花谢了,何苦去找大奶奶?”
庒琂无奈,想想也是呢!
到近晚时分,郡主差人送来晚餐,庒琂不死心,想求送饭的丫头给大奶奶传话,让大奶奶来这儿叙一叙,因觉着忽然请大奶奶不妥,后改口说月事将近,求物来用,小丫头子不解,庒琂便说找湘莲来她准知晓。庒琂想通过湘莲去传话给大奶奶。因湘莲欠庒琂一个人情,想必她愿意帮忙。
谁知,丫头回去没找湘莲,直给郡主的大丫头宝珠报说。宝珠年岁大,懂得女子月事,遂而,悄悄的拿出棉花垫子让丫头送到凤凰阁。
庒琂接了那东西,满脸羞红,因不见湘莲来,以为湘莲有意躲避不见。
丫头交付完东西离去,庒琂也没好出口问。
略再晚些,庒琂急躁了。急躁有二:一,想去北府篱竹园;二,子素负气不肯露面用餐。
三喜劝庒琂道:“姑娘,你要是听素姑娘的话,进屋去言语一句,素姑娘并非真心跟姑娘怄气。你们说几句,就和好了。”
庒琂怕进去后子素又要拿话来激自己,所以迟迟不肯移步。
约是天色尽黑府中寂静的时候,凤凰阁外头传来响声。
庒琂心中激动,要三喜去开门,哪知,子素从屋里飞奔而出,死死的抵住门口不给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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