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在屋里窝了一下午，包饺子，那女的还做了几个菜，手艺凑合，像是在饭店拿过剩菜的水平。

    夜里他们张罗着放鞭pào的时候，项西穿上外套出了门，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转悠着。

    四周开始不断响起鞭pào声时，他在一个垃圾筒边上看到了一只狗，蜷缩着，看来是第一次经历过年，被这些响声吓坏了。

    项西本来还想着，自己的那条狗，过年的时候就拿个纸箱给它装上放在后院的，结果也没机会了。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一块糖，往垃圾筒旁边走了两步，又停下了。

    最后他跟狗面对面地蹲着听了一会儿鞭pào声还是转身走了，他怕这狗再跟着他。

    他现在保护不了任何东西，连条狗都保不住，事实已经证明了。

    nǎinǎi家客厅里摆了两个桌，一桌大人，一个小桌坐着孩子，今年过年人特别齐，他们一家，二叔老叔加上两个姑，几家人从老到小都齐了。

    程博衍坐在nǎinǎi身边，屋里热闹的说笑声和孩子的尖叫充斥着，俩婶婶隔着桌子跟老妈喊着话聊天儿，nǎinǎi跟他说话他都得把耳朵凑过去才听得清。

    “你爸给你压岁钱了没！”nǎinǎi问他。

    程博衍笑了：“我都多大了还给啊？没给。”

    “我给他压岁钱一直给到你出生呢！”nǎinǎi转头看着坐在另一边的老爸，“你怎么这么抠？”

    “我怎么就抠了？”老爸被说愣了。

    “压岁钱呢？”nǎinǎi伸出手。

    “你的？我一进门儿不就给你了么？”老爸说。

    “博衍的！”nǎinǎi推了他一下。

    “nǎinǎi，”程博衍靠在椅背上笑了半天，“别折腾我爸了，他昨天还上手术台了，这会儿没回过神来呢，你再把他折腾迷糊了。”

    “真是，”nǎinǎi啧啧啧几声，“这么老了，也不怕身体吃不消。”

    “我还不算太老，”老爸笑笑，拿着筷子的手举到nǎinǎi眼前，“还稳着呢。”

    “看不见，我老了。”nǎinǎi拍开他的手。

    “过完年把白内障手术做了吧，”老妈在一边说了一句，“别拖了，小手术没事儿的。”

    “不做，万一下不来了呢，”nǎinǎi一听就站了起来，走到小孩那桌一坐，“祖nǎi跟你们聊会儿。”

    “明天值班？”老爸转过头看着程博衍。

    “初二，”程博衍说，“不过明天我也打算过去看看，这几天怕忙不过来。”

    “这两天……我和你妈要去……”老爸有些犹豫地说，“今年你去吗？”

    “不去了，”程博衍没看老爸，夹了口菜放到碗里，“我不去了。”

    “你别管他，”老妈推了老爸一把，把自己的杯子递到程博衍面前，“儿子给我来点儿红酒。”

    “我也来点儿，”二婶也伸过了杯子，“哎嫂子你这次拿的红酒真是不错！”

    “你要喜欢我再给你拿两瓶，”老妈笑着说，“这个平时可以喝一点的。”

    程博衍给她们倒好酒，nǎinǎi喊着厨房还有菜，他放下酒瓶：“我去拿。”

    刚想站起来，感觉裤腰被拽住了，条件反shè就觉得是程炫宇那个烦人的土堆儿，他回手一抓，却抓到一只软绵绵的小手。

    “哎？小溪？”他回过头，发现两岁的小外甥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拉着他的皮带，他刮了刮她的鼻子，“舅舅带你去厨房偷吃的好不好？”

    小溪点点头，程博衍蹲下把她用胳膊一夹，往厨房走过去。

    “妈呀，”表姐看着他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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