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五章、避讳问题(第2/4页)  勒胡马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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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应接不暇。

    为了夺回战场的主动权,祖逖干脆不再谋求击垮安所部了,而使麾下四旅分休,二旅围攻三台,二旅驻临漳,随时准备堵截妄图趁虚南下的安。战局就此陷入了胶着状态,一连半个多月,华军不能寸进。

    祖逖亲笔给裴该写了一封上奏,说明前线战局,并且表示:不是我不肯卖力作战,实在是张宾狡诡,安能断,这般敌手本来就不应当轻视啊。相信这三台,乃是灭羯过程中的一大要点,只要我能够攻克三台,则整个魏郡可入掌握,羯贼大势已去,亡无矣。但若是我此际冒进甚至于弄险,却有可能输掉这一仗,只能退至汲郡,以图再举……

    陛下也是知兵的,当能明查我奏中曲直。还望粮秣物资源源不断地供应给我,不要吝惜,以免功亏一篑。朝廷在长安、洛阳存那么多粮食干嘛?只要攻入襄国,天下传檄可定,还怕没有粮食吃用吗?而若此战失利,还须分兵以守险要,防敌反击,预计消耗的粮食只可能更多啊!

    祖逖点算军中存粮,可资一月,朝廷若是敞开了供应,且粮道通畅,怎么着能供我这五万人吃小半年的吧?我不信石勒在丧败北逃,而且自烧了枋台存粮后,他还能往三台输入超过三个月的粮食真要是塞进去那么多,估计自己个儿都没啥吃的了。故而一方面多次向枢密省催粮,一方面上奏裴该,立下了最多三个月破敌的保证过了这期限,我若无功,任凭处罚;而在这期限之前,该怎么打,你别来管我,且须供应我粮秣物资不缺。

    祖家军所需粮草,主要经水路运往枋头,复自枋头经陆路而运向dàng)、安阳等地。坐镇枋头,总督粮运,并且护守粮道的,乃是少将魏亥。

    魏亥何许人也?其实就是魏该,不久前方上奏,以己名冒犯天子之讳,而主动去了偏旁,改称魏亥。

    裴该览奏,初时并不以为意他本人并不在乎什么避讳问题,但我没要求,你自己主动上奏改名,以表忠心,我也没必要拦着不是?然而祖纳、华恒、荀等人却趁机上奏,给皇帝陛下“科普”了一遍避讳的知识,请求赶紧把这个问题重视起来。

    裴该烦避讳的,他前世读史书、诵古文,就被这种花样折腾得不轻。好比说,《史记》记载,汉武帝时闽越发兵攻东瓯,东瓯向长安求援,太尉田却不肯救,遭到中大夫庄助的驳斥;然而此事在《汉书》中,却记发言者名叫严助……这究竟是一人是两人?

    其实是因为班固为东汉人,要敬避汉明帝刘庄之讳,所以把历史人物的姓都给改了!

    而且那时候很多材料显示,就连楚庄王都给改成了楚严王,郑庄公改成郑严公,庄周改成了严周,就此而有“老严学说”……

    某些避讳,后人给改回来了,有些竟然就此以讹传讹,流毒千古。比方说为避汉文帝刘恒讳,把恒娥改成常娥,最终又传成嫦娥;为避汉景帝刘启讳,把公子启方改成公子开方;为避汉昭帝刘弗陵讳,把公山弗扰改成公山不狃;为避晋文帝司马昭讳,把蔡昭姬改成蔡文姬……

    避讳这一礼俗,始于周代起码之前无可考证主要目的自然是明尊卑、别上下,以期维护封建礼法。但就跟后世乱改地名一样,这事儿也是要付出成本的,并且还可能造成混乱。故而裴该对此并不感冒,儒臣却反复劝谏,一定要他“守礼”。

    裴该最终也只得退让,但是将出《礼记》中“诗书不讳,临文不讳,庙中不讳”之言,要求大家伙儿别趁机把古文和史书都给改了吧……好在历史上以“该”为名之人,貌似不是很多?

    “该”字好说,本意为军中约法,后引申为完备、包容、广博,还没有后世应当之意,也不能作为指代词,且没有该欠之意否则连常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军中之约的原意,魏晋时就已经不用了,至于完备之意,本来便有个通假字为“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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