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章、镫里藏身(第2/4页)  勒胡马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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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小校,还是赵人,哪有资格跟我讲话?如此无礼,不杀如何正我军纪?但真实理由是:特么的一个小校就能分析事理,如此清晰,几乎要超过老子,这种货色怎么能留啊?!

    这世上除了皇赵天王、裴先生,还有半个张太傅,谁敢比我强?!而即便这两个半,除了天王是我阿叔,动他不得外,裴先生若落我手,张太傅若有把柄被我捉住,那也都是要杀的……

    可惜马驰回答自己是“国人”,那就不大方便即刻动手啦。石虎心说没关系,我记下了你的名字,且待战后再仔细查问,这国人还分三六九等呢,若是羯人,则不可妄杀——石勒对每个同族都盯得很紧,反正总数也不多……若是什么屠各、匈奴,乃至杂胡,随便找个借口,便可取其性命。

    于是暂且按下杀意,朝马驰一瞪双眼:“则前线究竟如何,张貉可能拦阻晋人尽数突出尧祠么?汝还不速去探实了回报?!”

    马驰本以为自己一番侃侃而谈,可以得到太原大王的赏识——主要他身份低,又非石虎直属部下,对于太原王嫉贤妒能的品性不够了解——谁想石虎全无喜色,反倒厉声呵斥,马驰吓得匆忙拱手告退,鼠蹿而去。

    等这马驰再到前线,张貉已经彻底败了……

    原来张貉跃马挺矛,去战王泽,王泽射箭不中,正待提矛相迎,不想被个亲兵提了一句:“将军且看!”他顺着这兵所指的方向望去,不禁略略发愣,动作就这么慢了一拍,结果被张貉撞至身前,长矛分心便刺。

    王泽的坐骑尚未起步,根本不可能驱马躲避,而想要提矛格挡,也已经来不及了。无奈之下,他只好大叫一声,顺着长矛来势,朝侧面一仰,便即消失在了张貉的视野之中。

    张貉一矛不中,倒也迫使王泽堕马,自身坐骑还在疾驰,收不住脚步,便即直蹿出去。他空出一只手来,带住缰绳,控勒坐骑,想要稍稍减速,好兜个圈子回去,复起一矛,取了王泽的性命——你甲胄俱全,这一跟头从马背上跌下去,没那么容易爬得起来吧?不过要防其亲兵部曲涌上来遮护……

    想得挺美好,谁料才刚一拨马头,尚未彻底转向,突然间身后金声破风。张貉一开始并不在意——他冲得够猛,部下还都没有跟上来,完全是孤身一人,陷于敌阵,这时候四面八方全都是对手,不定从哪儿发来一招,都属正常啊——反手一矛架住,却觉来招颇为沉重。这不是普通小兵啊,究竟是何人呢?

    匆匆拨转马头,恰好对方第二矛又再刺到,张貉再度接架相还,直到这时候才终于瞧清楚——我靠,王泽啥时候爬起来了?不但爬起来,而且稳坐雕鞍,手挺长矛,甲上无尘,盔亦不歪……他不是为躲避我的攻击,主动堕了马么?难道那一幕全是幻觉不成?!

    张貉当然并未产生幻觉,但王泽也并没有真的堕马。其实说起来很简单,张、王二人若比装备,张貉差了王泽一物,因此才会闹出这般“乌龙”来。

    何物呢?正是——马镫。

    马镫的前身早在数个世纪前就已经出现了,比如说脚套、趾镫,以及单边硬镫,但那都不是对于乘骑格斗能够真正产生突破性变革之物,直到裴该“发明”了双边硬镫为止。裴军的双边硬蹬,原本多用硬木削制,后来发现不行,强度还是太低,非常容易被踩裂,因而当裴该稳据关中,财力略微富裕一些后,便都改成了外包铁皮的硬木镫。

    之前的脚套和单边镫,主要作用是辅助上马,就好比随身携带一块上马石一般。单边镫在上马后就必须脱去,否则难以保持平衡;脚套倒是勉强可以当作真正的马镫来用,只可惜太软,既不便于借力,一旦遇险,也很容易缠住脚掌。至于次大陆某些地区盛行的趾镫,裴该前世就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究竟有何作用——除了增加大脚趾骨折的危险性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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