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四章、道家来访(第2/4页)  勒胡马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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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的距离,使得世家坐大;可是再一琢磨,正如老先生所言,谁算世家,谁算寒门,从此不是靠占田多少、势力大小,而是由我来把持舆论,这也算是一大进步嘛。

    想想原本历史上,唐太宗曾命吏部尚书高士廉、御史大夫韦挺等人编纂《氏族志》,结果初稿上来,仍列山东崔姓为第一,陇西李氏得往后排。太宗大怒,责令重修,说“不须论数世以前,止取今日官爵高下作等级”,才终于以皇族为首,外戚次之,还刻意打击报复,把崔姓降为第三等。

    这是世家对皇权的一次试探,结果皇权得胜,传统世家势力就此受到打压,很多庶族新贵得以获得与其官品相符的社会地位。所以等到宋初编纂《百家姓》的时候,就不再出这种妖蛾子啦,直接定国姓“赵”为第一,吴越王的“钱”为第二。

    世族政治,就此彻底让位于官僚政治。

    裴该想到,这是可以捏在自己手中的一件强有力的舆论武器,从此家族升降,黜陟由心——既然不可能一举将世族政治彻底摧毁,不如用这种春风化雨的手段徐徐更替之——不禁大喜过望,急忙躬身向董景道致谢,请老先生您这就开始动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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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景道最终也没有答应出仕,不过裴该特意命人辟了一条可行车马的道路通到他渭汭草庐,以便往来,返回长安后,他还三不五时地遣幕府官吏前往拜会老先生,并且聆听其教诲。

    然而裴该回到长安后不久,就被迫把什么《姓氏志》暂且抛诸脑后了,因为别有一件大事占据了他所有工作以外的时间和精力——荀灌娘即将临盆。

    裴该在此之前,就遣人遍访关中乃至河南,寻找有名的产科医生和稳婆,为孩子的降生预做准备。各方推荐上来的人才,他都要逐一问答,择优斥劣,对于那些医生和稳婆将出来的方子,或者打算实施的手段,也都要由他过问、首肯后,才可施用。

    其实裴该并不懂医,大夫们开出来的药方,多数都瞧不明白。只是他觉得中医药存在、发展了数千年,总应该有些合理的地方吧?而就算不合理,如今也没有现代医学可用,总不能讳疾忌医,干脆不看病、不吃药。所以荀灌娘孕期若有不适,该吃中药还得吃中药,只是大司马得先瞧过了,再召太医令蒋通来咨询过,才准烹煮。

    因为有些方子瞧着就不靠谱啊,好比说你下俩蝎子,犹有可说,非得要一雌一雄,还须原配夫妻……这不扯淡哪嘛!而且荀灌娘身体素质向来很好,相信普通小毛小病的自己就能扛过去,故此为怕损及母亲和胎儿,所有性烈的虎狼之药,一概不准用。

    就这样战战兢兢,终于临近了产期,裴该整天坐卧难安。不过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该防的也都防住了,余事只能凭运气、看天意,是非人力——尤其这年月的人力——所能更易也。只是想到本时代胎儿的存活率之低,总让裴该难以释怀。

    所以最后这几天,裴该也不跑长安小城内的尚书省故址去办公了,军政诸事都在大司马府前堂处理。且说这一日正心不在焉地批阅公文,忽然门上来报,说有一名士人投刺求见。

    近一段时间来投大司马的士人络绎不绝,裴该初时并不在意,但当他接过名刺来瞧了一眼后,却当即吩咐道:“快请进来。”

    因为名刺上简简单单写着:“丹阳句容处士葛洪。”

    其实葛洪葛稚川只是一介修道者而已——这年月还并没有专职的道教教职人员,故此他才自称“处士”——裴该又不想炼丹,也不求长生,加上正担心老婆生产的事儿,原本未必会在意。问题还在徐州的时候,裴该就心心念念请葛洪来“发明”火药,虽说时过境迁,用不大上老家伙了,但还是本能地便即答应接见。

    时候不大,只见一名士人葛衣幅巾,拱手而入。裴该定睛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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