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摇撼天下(第2/3页)  勒胡马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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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为王辅弼,阿兄难道不愿绍继先君之志么?若在青徐,天下乱,不过一诸侯耳,天下定,反易为人所嫉。是故小弟以为,青徐非立业之所,家门复兴,不当始于此处。”

    裴该缓缓颔首,心中长出了一口气:小家伙你野心不小啊,好在不是劝我称王称霸,逐鹿中原——“然则,何处可为兴旺家门的所在?”

    裴通听问,精神略略一振,先伸手朝西方一指:“夫唯秦地,被山带河,四塞以为固,卒然有急,百万之众可具,此所谓天府者也。夫与人斗,不批其亢而拊其背者,不能全胜,而关西若大汉,关东若孺子,得据秦地,可摇天下!”

    裴该暗中一撇嘴,心说背书谁不会啊,这不基本上就是娄敬劝汉高祖放弃洛阳,改都长安的原话吗?当即笑笑:“行之是劝我从卿入关么?然而正如行之此前所言,索巨秀用事,骄横跋扈,我又安能制之?”想让我去长安跟索綝争权,你们这西支可以就此翻身?倒真打得如意算盘,我可不会上这种当!

    裴通摆一摆手:“长安如今有若泥淖,入之必陷,弟安敢请兄长西行?不过就天下形势,说几句闲话罢了。”随即又伸手朝北方一指:“河北亦可为立业之所,西有太行,北有燕山,控扼大河,可成就稳固根基。昔更始欲使光武镇定河北,朱鲔等苦谏,正为此也。”

    他终究不是想游说裴该逐鹿中原,图谋天下,而只是“摇撼天下”,重振裴氏家门而已,所以不能直接用刘秀河北建基来举例,只好拐个弯子,说朱鲔等人不肯放刘秀去,就是因为河北的地势太好的缘故啊。

    “我岂有不知?”裴该微微苦笑,心说把石勒劝河北去,其实也有我一份功劳哪——“奈何力不侔也,石勒已先往,我兵微将寡,岂能与之相争?”而且在原本的历史上,石勒的河北之行就风险重重,差点儿被王浚联合段氏鲜卑给捏灭了,换一个能力差点儿的,估计根本就站不稳脚跟。

    “可以立业兴家之地,尚有第三处么?”

    裴通摇摇头,说就这两个地方,我找不出第三处来了。随即把话头绕回来:“是故阿兄在青徐,如人登山,恐怕愈行愈险,愈行愈狭,弟在兄处,位分终不过六七品而已,其与复归长安何异?既然无异,父母昆弟,终不可弃。”

    这话就说得很直白了,裴通的意思,我现在已经是七品中书舍人啦,只要不犯错,不降级,累积资历,奋斗一辈子,怎么着也能得着五六品的官职吧。你这里的条件未必就能比西边儿好多少,我犯不上抛弃父母兄弟,特意跑过来辅佐你啊。

    裴该微微冷笑:“长安终究是险地,倘若胡贼杀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即便胡贼不来,公卿倾轧,动辄得咎,怎说与青徐无异?行之若不肯相弃父母昆弟,自当西归,若求自身安稳,不若留在我处。”顿了一顿,又说:“或者南下建康,亦当有卿一席之地。”江东肯定比关中要安全多啦。

    裴通摇摇头:“江东就免了吧,小弟实在吃不惯稻米……”随即叹了一口气:“愚弟岂不知长安危殆?此去亦不肯久居,当劝说家父,不如更向西行。乱世之中,若不能成就一番事业,那便只有避于蛮荒之地,以求苟全性命了。”

    “西行?行之欲行往何处去?”倒还真是挺符合你的表字哪。

    “凉州张士彦,威行一方,用贤抚民,且据荒服之地,守易攻难——昔窦融若不归汉,可以分茅裂土,长为西州之王,张士彦之势与之相类。故弟乃欲奉亲前往投之。”

    裴该闻言,略点一点头:“行之所言是也。志既已定,人不可夺,如此,为兄便不强留卿了。”张士彦就是张轨,他这一族割据凉州,进取西域,建立起十六国中罕见的汉人政权“前凉”来,维持了西北地区将近七十年的太平。所以正如裴通所言,你想要成就一番大事业,别去找凉州张氏,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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