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指责道:“你这家伙不想活了吗?这可是王爷为”
他们立即认出了“王爷”,喝斥声硬生生顿在嘴里,一起叩拜下去。
咄?的声音沙哑而凄厉:“砍了,传令下去全部砍了!然后给我烧,烧干净了!”
牧人们喏喏地退下,其中一个壮起胆子问:“狼主千岁不是喜欢柳树么?”
咄?用力扭过头来,一把揪住那个人的衣襟,吼道:“你没听懂我的命令么?给我烧!”
那些柳树还没长到碗口粗,一天功夫遍砍了个精光。而后焚烧的浓烟三天后才散尽。
草原上每个人都知道了,朵尔丹娜再也不会回来了,也再也没有什么王子或者公主……黑烟在牧民们的心头缭绕,他们从咄?王的眼睛里看见了更大的火,更猛烈的燃烧……
唯一不知道的,只有那匹“摇光”,它每天在咄?身边蹭来蹭去,脾气小了很多,似乎是在打听主人的消息。
越是没有人搭理它,摇光越是焦躁,它和朵尔丹娜在一起这么久,还没有这么分开过。
怎么了?难道它已经跑的不够快了?摇光不服气的打着响鼻儿。
时间一天天过去,整个突厥国变成了灵幡的海洋。看着痛不yù生的咄?父子,摇光似乎渐渐明白了什么,安静了很多。
它开始拒绝进食,原先油光闪亮的皮毛一下子安静下去。
“王爷”,养马的人焦虑的禀报:“这马该遛遛了!这样下去不行啊。”
“嗯,是该遛遛了。”咄?抚摸着摇光的长鬃,叹气。摇光一瘦下去,显得马鬃特别的长,看上去极是让人心疼。
“走,摇光!”咄?翻身上马,现在他是唯一可以驾驭这匹马的人,抖手,拿起了搁置许久的寒阒qiāng。
摇光好象来了点精神,扑腾了几下,四蹄生风跑了出去。
它用全部生命在奔驰,在无声的呼喊,呼喊那个抱着它脖子和它说话的十三岁小女孩。
咄?只觉得人像在风中穿行,出发的时候没有备马鞍,他的大腿因为夹紧摩擦的生疼。他并不在乎,他是草原上为数不多的可以空身骑烈马的骑手,而且早在十九岁时就是最出色的一个。咄?闭上眼睛,心道:跑吧,咱们都需要发泄一下啊!
午后的暴雨,象上天的的愤怒一样砸了下来。
白马长嘶。
一道道闪电,在yīn沉的苍穹上撕开一道道雪亮的口子。
天昏,地暗,鬼泣,神惊。
摇光马在一片灰茫茫的暴雨中也向一道闪电,箭一般南奔。
南边,是黄河。
黄河怒吼着,翻着浊浪,与雷电相应和。
滚木和石块在波峰和波谷间起伏。
整个河床发出了震耳的咆哮声,脚下的大地都在晃动。
咄?跳下马,也被眼前雄奇的景象震惊了。他只觉得胸中的郁闷也在随巨浪和暴雨翻腾,马上就要脱口而出。
他想要喊一声“朵尔丹娜”,出口,却变成了一声野兽的长号,在无人的旷野回dàng。
“列神!祖先!
我若娶不到那个女人,我的床榻再不会有人逗留,传宗接代的使命与我无关!
请赐给我那个女子,我愿献上王子的尊荣与富贵,我愿用男人最可宝贵的血去护卫她!
我若失去那个女子,我遇天弑天,见人诛人!天地之间,再不会有安宁。”
十年前的誓言雷鸣一样在耳边bàozhà,咄?完全失去了控制,他左手一提,寒阒qiāng舞起一团白光,在暴雨中劈、挑、刺、扫,疯了一样的发泄着。
摇光似乎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杀气和戾气,马蹄不安地敲击着地面,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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