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混乱,病人家属的哭声、骂声充斥着整个院子,悲惨而凄凉。
城关镇卫生院的医改序幕刚刚拉开,在全省医疗卫生系统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和争议,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发不出工资,职工和领导之间发生矛盾,这些都容易解决,而发生了死人的医疗事故,这就非同小可了。
楚天舒知道,他这个县委书记的命运正和这些呼天抢地的骂声、哭声紧紧联系在一起了。
果然不出所料,白存礼在得到了楚天舒的指示之后,并没有像答应的那样迅速赶往城关镇卫生院,而是先跑去找杨富贵,在他看来,虽然自己分管文教卫,也主持医疗改革工作,但是,维稳是杨富贵的分管工作,这种事该他出面去跟老百姓讲理。
可是,白存礼并没有找到杨富贵,无奈,他只能迈着四方步去机关车队要车,一边跑一边给余乾坤打了手机。当他问现场情况怎么样时,余乾坤说他才刚刚达到现场,接着传来几声沙哑的叹息。
白存礼明白,现场肯定非常的混乱。麻痹的,这个时候跑去做工作,这不等于是自讨苦吃吗?他连几句鼓劲的话都没说,而是说,我一会儿过去,你出来接一下。
挂了电话,白存礼已是大汗淋漓,前胸和后背都湿了一大片,整个人像刚从水里爬出来一样。
司机把车开出来,一看他这个样子,只问了一声:“白县长,你……”
没等司机说完,白存礼上了车,气急败坏地说:“你什么你,开车,去城关镇卫生院!”
让白存礼没有想到的是,现场比当时城关镇卫生院要求罢免院长的那天混乱得多,围观的群众一层又一层,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
在离卫生院不远处,道路堵死了,里里外外全都是人。
城关镇卫生院被围得水泄不通。
白存礼让司机在人群外停车,他害怕把车开过去,愤怒的群众会把他吃了。
他下了车,只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一棵树下,犹豫着该不该走过去。
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白存礼的心脏快要炸开似的,手机的响声像哀叫,像嚎哭,他不想接这个电话,想把手机摔碎。他抓着手机的手筛糠似的抖着,他怕电话铃声会引来周边的群众。
可当他瞟见手机上的号码时,他又不得不接通了电话,喊了一声:“大县长……”
“老白,你在哪里?”是付大木的声音:“情况怎么样?”
“大县长,我……刚到现场,情况很糟糕。”白存礼没有说下去,他故意把手机举着,好让付大木能听清楚这边的叫骂与哭喊声。
付大木的声音很严厉,他问道:“你告诉我,到底人死了没有?”
白存礼点着头,有气无力地说:“死了,肯定死了!”
大家可能要问,白存礼还没有了解情况就能肯定人死了呢?因为这起事件,他是策划者之一。
昨天下午,白存礼接到付大木的指令布置常以宽采取行动。
常以宽安排心腹老钱在食堂放了一把火,他自己则穿上白大褂戴上大口罩,趁乱溜进了病房,在小男孩的吊瓶里加了大量的麻醉剂。
小男孩是镇中心学校五年级的学生,下课与同学打闹时摔伤了腿,老师把他送到了卫生院,刚刚处理完伤口回到了病房,食堂就起火了。
当时,病房里的另外一个病人去看火势情况,送男孩来的老师正在走廊里联系小男孩的家长,病房里空无一人,让早有预谋的常以宽轻易得手并迅速离开了。
白存礼当过镇党委书记,经历过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但死人的事还是第一次遇到,而且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孩子!
死人,这个可怕的现实,在他给常以宽布置行动的时候还没有理解其中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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