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敢冒犯你,你姐夫总不能拿枪指着我吧。”
柳青烟没有笑,人却走了神,没注意路上的一个坑洼,等发现再甩方向盘已经来不及了,奥迪车猛地颠簸了几下。
楚天舒看了看车窗外,说:“这条路是进入南岭县的唯一通道,也是南岭县的脸面,为什么不好好修一修?”
柳青烟说:“修啊,经常修,去年还翻新刷黑了一回。”
楚天舒奇怪地问:“去年刚修的,这才多久啊,又破烂不堪了。”
“一次性修好了,有人就没事做了。”柳青烟从后视镜里看看楚天舒,马上又说:“大县长说了,这条路必须修不好,要让省市领导还没进县城,就能亲身感受到南岭县有多贫困,多么需要扶贫支持。”
楚天舒笑道:“呵呵,原来如此。看来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以后还请柳主任多多指点啊。”
“指点不敢。”柳青烟大概觉得不能再多说了,忽然问道:“楚书记,你在市委办主任当得好好的,怎么跑到南岭县这穷山沟里来了?别人个个都想往上调,很少有人往穷乡僻壤跑。”
楚天舒作无可奈何状:“柳主任,我从出校门就进了机关,后来就到了伊书记身边,经历太简单了。一个官员的仕途是否顺畅,总有一些硬杠杠。比如说:参加工作年限,学历大学本科以上,有多少年的基层工作经验……”
柳青烟立即问道:“楚书记,你是来镀金的?”
楚天舒反问道:“不像吗?那你说我是来干什么的?”
柳青烟似乎不高兴了,她口气生硬地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随后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
车进了县城,柳青烟问:“楚书记,去哪?”
楚天舒轻松地说:“上了车,领导都得听司机的,柳主任,你说去哪就去哪。”
柳青烟又是一愣,过了片刻,才低声说:“那先回招待所吧,我带你去看看你住宿的房间。”
说话间,车已经停在了招待所门口。
车门开了,首先映入眼帘是一颗光秃秃的脑袋。
田克明哈着腰站在了车旁,手搭在车门上方,媚笑着说:“楚书记,请。”
楚天舒从车里下来,笑道:“田主任,你太客气了。”
“报告楚书记,我不是主任,是所长,招待所的所长。”田克明抓着楚天舒的手,一个劲儿地说:“为领导服务,应该的,应该的。”
楚天舒一边和他握手,一边打量他,再联想起他以前在国资委骂自己猪脑子的那趾高气扬的样儿,心里不由讥笑道:田秃子,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柳青烟用遥控锁了车,问道:“楚书记,你们认识?”
楚天舒说:“何止认识,在国资委的时候,田所长是我的老领导。”
柳青烟瞟了田克明一眼,轻轻地“哦”了一声。
田克明忙陪着笑说:“岂敢,岂敢,楚书记,你才是我的领导。”
柳青烟说:“楚书记,田所长这么熟,我就不陪着了。”
田克明问道:“柳主任,一起去看看吧,给我们的工作提提意见嘛。”
柳青烟甩了一下车钥匙,说:“田所长,我只负责工作,不负责生活。”说完,头一扬,抬腿进了招待所。
田克明尴尬地摇摇头,侧过身去给楚天舒引路,带着他往后院走。
招待所后面隔着一片小树林,由蜿蜒曲折的水磨石路面连接起来,是两幢三层的小楼,纯中式建筑,用精制的红砖砌成,墙缝勾勒白色的涂料,红墙碧瓦飞檐凌空。
两楼之间的空地上,几棵参天大树,枝叶繁茂。
一条人工开挖的小溪流,引来清澈碧绿的通天河水在两楼之间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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