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遥坐在堂下,泰然自若。
桓奕突然冷笑出声:“窦扣虽说是我授予的功法,可也是阴山之人,于钟离仙尊膝前长至成人,如今因祈山而亡,你们打算如何向钟离仙尊交代,又至我于何地?”
邬落英重重的呼一口气,口中艰难道:“桓师弟所忧亦是我所忧,可毕竟事已至此,且凶手已亡,我祈山也因此事名声大损……”
桓奕拍桌而起,怒不可遏:“名声?名声比人命重要?我把一个活生生的人送来,居然现在连尸体都找不到!”
龙幽潜亦起身喝道:“怎可对掌教如此无礼!此次是祈山疏失,可你当时不也在落孤城?怎的不见你去救人?”
桓奕看向秦姝遥:“这就要问她了。”
秦姝遥却一脸事不关己:“于我何干?”
坐在桓奕身侧的尤璃冷哼:“好一副无辜样,那迷魂奇香若不是你的杰作,还能有谁?”
秦姝遥反问:“我当时不也昏过去了?再说了,我何故如此?怎的不说是那凶手的同伙所为?”
尤璃猜到她会如此说,便又道:“你那日在客栈的二楼雅间,身侧还坐了一个女子,虽是蒙着面纱,可身型与凶手极为相似,不然你把那女子找来自证清白。”
此话让众人皆看向秦姝遥。
“各位寻的是我吗?”
一阵淡烟飘入大堂,鱼夜容显身而出立于堂中,一袭绛紫色烟罗裙显得格外妖冶。
桓奕很是讶异鱼夜容会出现在此,也讶异二人相识。
只见鱼夜容在众人疑惑的注目中随意寻了个空椅坐下。
邬落英看向秦姝遥问:“这位是?”
秦姝遥亦想不到鱼夜容会找上门来,还帮她圆谎,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不过眼下还是得先随了鱼夜容的谎,便回道:“这位鱼姑娘是我在楼兰相识的好友,此次回中原,碰巧在城中遇上,相邀小酌了几杯,是我邀约而来的客人,邬师兄可莫要为难。”
邬落英见此人灵法超然,仙力深厚,应是居天界仙位之人,按理说,即便是天界来的客人,也是得遵循祈山规矩。然此人非但不让人来知会一声而是直接闯入内堂,且语气傲慢目中无人,多半来者不善。
他轻轻颔首:“既是师妹的客人,那便是祈山的客人,如此也证明了师妹与此事无关。”
尤璃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可又被突然出现的女子堵住了喉咙,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鱼夜容当初神出鬼没的出现在玄云宫,而后突然消失,今日又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这里,桓奕多少了解鱼夜容的过往,在他的认知里,鱼夜容并非简单角色,她既有极深的心思,也有翻天的本事。
即便如此,桓奕仍看不明鱼夜容到底想干什么。
接下来的讨论依旧没有结果,桓奕心里对秦姝遥的怀疑丝毫不减,却又和尤璃一样拿不出什么措辞质问了。窦扣的死让他悲愤不止,曾经拉着他的手臂撒娇的小丫头说没就没了,这些年的感情,这些年的朝夕,桓奕此时才明白,原来自己早已把她视作己出,此念让他更是伤痛至极。
丫头,轮回之苦漫长,你体内有独一无二的禁灭封印,师傅一定会寻到你。
入夜,秦姝遥把鱼夜容唤入房中,开门见山问:“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鱼夜容付之一笑:“既然不忘你我约定,何以助他人而为?”
秦姝遥不做辩解,大方承认:“无论如何,到底我是帮你除了那人,若你非要计较,我也打不过你,说吧,你来此要做什么?”
“人死就死了,本就蝼蚁,计较做甚?不过你对我来说倒是还有用得上的地方。”
“你又要我做什么?”秦姝遥发觉自己已是别人指尖玩偶,却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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