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在头前引路,黄焘与黄承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逸王府内的布景与别处是不同的,别人家的王府讲究的是格局广大,恢弘气派。那必得是高阁广厦,殿宇连环。
“礼制者,安国之重器也,不可不慎。太祖特立阶制以规矩万民。亲王府制,房屋凡八百有奇。府基十尺,台基四尺,外围高墙;正门广五间,启门三;正殿广七间,前墀周围建石栏;左右翼楼各广九间;后殿广五间,寝室二重,各广五间;后楼一重,上下各广七间。自后殿至楼,左右均列广庑。正门及寝殿覆绿色琉璃瓦。后楼、翼楼及旁庑,均本色筒瓦。正殿上安螭吻、压脊仙人以次凡七种,余屋五种。凡正屋正楼门、柱,均红青油饰,每门金钉六十三,兽面铜环……此亲王之极也,敢僭越者必以严惩。若有上体天心,简朴降等者,亦为大善。”——《太祖会典》。
这段话说白了就是一座王府着,上前将黄焘迎了进来,顺带着白了管事太监一眼。
“不晓事的奴才,怎的也不通报一声?真是该打!”
管事太监的脸色那叫一个苦,心说谁不想通报了,这不是被黄焘拦下来了么。不过这话他也不敢言明,你见过哪个太监敢和主子讨价还价的?
好在黄焘是个实在人,上前实说道:“王爷息怒,不碍这位公公的事。适才老夫见王爷正值成功解局的关口,故而拦着没让通报的。”
逸王待下人是出了名的宽宥的,见事情分辨清楚了便挥手让太监下去了。
那太监松了口气,朝黄焘送去感激的眼神。黄焘点了点头,并不做声。
“微臣见过五王爷。”
这回说话的乃是黄承,他一边说着,一边俯首下拜。
依照大燕官制度,官员相见,平级的只需拱手行礼;官阶相差二三级的要躬身行礼;相差五六级的就得行跪拜礼了。黄承现在是正四品大理寺少卿,而逸王却是实打实的一品亲王,其间足足相差了六级。再加上黄承又是个年岁不高的小年轻,所以这跪拜礼无论如何是免不掉的。
逸王安心受完大礼,随即将黄承扶了起来:“本王知道你,你是皇兄的老同学。皇兄时常和我提起你,备言君乃当时之能吏贤臣呢。”
黄承拱手行礼:“多谢王爷记挂,微臣实在是愧不敢当。”
逸王摆摆手,转而扶着黄焘的手说道:“就这么站着说话也不是个事,二位请坐。”
黄焘与逸王坐在上首,黄承则在下首寻了个座位。
“老侯爷,这点茶叶,本王也是新分到的,这回您可是来着了。”
黄焘闻言眉脚一动,端起茶碗只轻轻嗅了一口,脸上立刻漾出了陶醉的表情。
“是那几颗母树上的?”
“哈哈哈哈”逸王哈哈大笑。
“老侯爷果然是个懂行的!不错,这茶叶就是那几棵母树上结的。”
黄焘捧着茶碗的手有些发颤。
“无价之宝,无价之宝啊!”
黄焘懂茶也好茶。大红袍号称“岩茶之王”尤以武夷山出产为重,而茫茫武夷山上又以那仅有的三棵大红袍母树出产的最为醇厚正宗。一年的产量就那么点,没点通天的本事还真闻不到这茶香。饶是黄焘这般的权势地位也只喝过寥寥几次。
“王爷盛情,老臣谢过了。”
“好说好说,先喝茶。”
……
绿儿从云扬的房里出来,正碰见管事的太监杜谦,忙朝他行了个礼。
杜谦停下了脚步:“那个云少爷可曾醒了?”
绿儿眼珠子转了转,然后非常肯定的说道:“昨儿个刚被癫叟先生点了穴,现在且睡着呢。”
事实上云扬早就醒了。说来也是作孽,癫叟担心云扬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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