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若她就这么调转回头,岂不是让他看笑话?于是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走。
太阳渐渐西沉,火红的晚霞烧了半边天。
薛静姝不知不觉停下脚步,望着西边天空微微出神。
皇帝走到她身后,与她一同看像西边。
在这样的美景下,她也忘了方才的别扭,叹道:“真美。”
皇帝偏头看她,她白皙的脸庞在晚霞下,映满了绯红的光。
他忽然伸出手,薛静姝下意识躲开,疑惑地看着他。
皇帝道:“头发上沾了花瓣,我给你拈掉。”
薛静姝便略略低头,乖乖站着不动。
皇帝将花瓣拿下时,手指头似乎轻轻刮过她的脸颊,但又好像只是无意。
薛静姝还来不及理清,皇帝的手已经继续往下,极自然地握住她的,牵着往外走,“天快黑了,出去吧。”
她试图把手缩回来,“皇上,让我自己走吧,这样拉着您也不好走。”
皇帝道:“天黑路滑,园内小道泥泞坎坷,皇后当心摔了,还是让我牵着安心些。”
薛静姝无言地看了看天色,虽太阳已经下山,可离皇帝说的天黑路滑还有一段时间吧?
杏园外,德公公看着帝后一前一后入内,出来时却手拉着手,心中庆幸方才没有不长眼跟进去。
回到栖凤宫,女官来请示,浴汤已经备好,皇后是否此时入浴。
薛静姝下意识看了眼皇帝,见他已经拿着书看上了,似乎没注意这边的样子,才轻轻点头。
前两次她与皇帝行房后,只在浴桶内净身,实际上在栖凤宫偏殿,有一座丈余见方的浴池。
此时池内已经蓄满热水,因这季节没有鲜花,浴池里撒着宫内特制的干花,那干花泡了水之后慢慢舒展开,仍如鲜花一般鲜艳。
薛静姝步入池中,舒适地叹了口气。
之前沐浴,身上都酸软难耐,昨晚甚至还有些神志不清,她都许久没有好好享受过这份惬意了。
只是她一想到皇帝还在殿中,就觉得有些不安,总觉得他会突然进来一样。
虽说皇帝在她面前,说话行事还与从前差不多,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在她心里,总觉得皇帝的话别有深意,他正经的表情有时候未必正经。
但她又没有任何证据,每次怀疑完皇帝后,就要再怀疑一次自己,会不会是她想多了?
就如刚才杏林内的榫卯之说,她觉得皇帝是在暗指两人行房时,因体型差异,不太契合。
可理智上又觉得,皇帝不可能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话,肯定是她多想了。
她沐浴完,让宫人扶着出去,见皇帝仍在看书,心道果然是她胡思乱想。
皇帝忽然念道:“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
薛静姝:“”
她实在忍不住,上前看了一眼,皇帝手中确实是一本诗集,于是心中又开始纠结难解。
为了避免烦心,她索性拿了本医书远远躲开。
但是夜晚安寝,又难免要睡在一块。
帝后大婚头三晚,需要同床共枕,但是三天之后,便不作要求了,皇帝爱歇在哪里歇哪里。
有些时候皇后不受宠的,甚至从此以后,只有初一十五才能盼来皇帝。
眼下倒没这个问题,因皇帝处理完政务直接来了栖凤宫,又一直陪着皇后到现在,自然没有不长眼的人上来请示今晚下榻何处。
皇帝躺下后,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抱过皇后。
薛静姝都快熟悉这个硬邦邦的怀抱了,从一开始僵硬推拒,到现在皇帝来抱,她就顺势靠过来,也不过才几个晚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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