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我们只是盯着那幅遗失的《加歇医生》。那旋涡状的笔触,那忧伤,那心照不宣的蓝眼睛。突然间我想我在那双眼睛里看出了什么,仿佛这位老医生正冲我微笑着。
“那么,小奈德,你怎么想?”索尔双手放在背后,凝视着《加歇医生》说。
“我不知道……”我昂起头,“头有点偏,偏向左边。”
“跟我想的完全一样,孩子。”索尔罗斯笑了。
第二天我搭上飞机抵达开曼群岛的乔治城。一辆蓝色的海岛出租车带我沿着沙滩海岸来到卡米尔海湾度假胜地。
正如索尔说的,那儿已经有一问以我的名字预订的房间。其实不是房间,而是海滩边的一整座茅草屋顶的房子,和我的私人小泳池一起隐蔽在高大茂密的棕榈树下。
我放下旅行包,一眼望出去是美丽无比的绿松色的海。
在桌上的电话机上,我看到有两个写有我名字的封口的信封。
第一封是酒店经理A.乔治麦克威廉斯的欢迎信,还送了一篮水果,信里告诉我,作为索尔罗斯先生的客人,我尽管随时拜访他。
第二封信里装的是一张以我名字在皇家开曼银行开户的存单,一百万美元。
一百万美元。
我坐了下来。我盯着存单,再次检查了我的名字,只是想要确认一下自己并不是在做梦。奈德凯利。一个以我姓名开户的账号。
那些漂亮的零。
上帝啊,我有钱了。
我四下环顾了一番,看着这如画的风景和奢华的房间;看着这满满一篮的香蕉、芒果和葡萄;看着昂贵的地砖,我心头一震:现在我可以轻松拥有这一切了。我不是来打扫泳池的,我也不是在做梦。
为什么不享受一番呢?
我脑海重又浮现出两年前当我拉响报警器,然后跳进那辆旧庞迪克开始亡命天涯的往事。那时我原本打算赢得此生的一个满分,不是么?我还幻想和苔丝一起在漂亮的游艇上呷着橙子加马提尼酒。
还有银行户头里的一百万美元。
而现在我有了这一百万。我有了我的一百万美元。还不止。我还拥有这棕榈海湾。我也可以买艘游艇,或者至少可以租一艘。尽管历经曲折,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一切梦想都成真了。我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了。
我也没有任何杂念和牵挂。
我坐在桌边,就在那时,我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眼前的那东西上。
我盯着那东西,仿佛就要盯穿了一般,就在开了口的信封旁。
我迟疑地把它拾了起来。属于老式“火柴盒”玩具系列,一辆车模。
这是一辆迷你的道奇小面包。
“你知道要在这里找到一辆真的有多难吗?”艾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转过身去。她站在那里,肤色晒得很漂亮,穿着粗斜纹棉布裙和粉色小背心。她斜向站在照耀在我背脊上的阳光中,脸上的雀斑都似快要跳跃下来。我的心燃烧起来,就像引擎逐渐加大马力。
“这是最后一次有这样的感受,”我说,“一个小时以后,我整个人就会崩溃了。”
“我也是。”艾莉说。
“你那天没来。”我假装伤心地说。
“我说过我要出国,”艾莉说,“我就来这儿了。”
她向我走近一步。“钱普在一辆收藏了二十年的凯迪拉克老爷车里做着特技,开了足足两个小时我们才回到棕榈滩。你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折磨吗?比坐牢还难受。”
她又走近一步。“可怜的孩子。”
我伸出手来,手掌上是那辆迷你车模。“不错的小玩意,”我说,“只是,它哪儿都去不了。”
“哦,不,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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