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的在问:看来老五真的是火眼金睛,你是怎么发现不对头的?
我身边的那个青年妇女听不懂我说的羊城话,这证明她不是广东人。我在对他解释:我在京城呆过,听得出她的口音带有一股陕西、山西的那些地方的尾音,这证明她们很有可能是要坐长途车;我已经注意到,她怀里的这个孩子一个多小时以来一直保持很安静的睡眠状态,不吃不喝也不哭不闹,在这样嘈杂的环境里这肯定很有些不正常,我就猜测她们会不会给孩子喂了安眠药的结果;而且虽然用了纸尿布,可是孩子已经拉了大的也不及时换,这就更不应该了;加上她将孩子放在椅子上的动作很大,根本不像一个母亲那样体贴和温柔,所以我就基本可以认定这个孩子不是她的!
可是。金蓓从我的怀里把那个胖嘟嘟的孩子一把就抢了过去,还在说着自己的疑惑: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哪些育儿知识的?
你不知道吗?我有些惊讶:在宝通寺的时候,小师妹就是我师哥和我带大的!
消息传得飞快,很快就有一些哭哭啼啼的老人家和年轻男女跟着越来越多的警察赶到了越来越热闹的候车大厅,一个老太婆仅仅只看了一眼金蓓怀里的那个小孩,就把她当做女警察,跪在她面前放声大哭、咚咚的给她磕头;一个老头就老泪纵横的给我们讲起了事情经过:三个小时之前,孩子的奶奶推着婴儿车出去玩,途中就上了一趟厕所,出来车在孙儿却不在了。
全家人和所有的亲戚朋友满城去找,哪里找得到?都差点没有把人给逼疯!在听了汤涌的介绍以后,那个老头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不胜感激地说:你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千万别这么说,这不过就是碰上了,算不得什么的。我mo了金蓓怀里的那个小孩的头发是男孩子吧?长得胖乎乎ting好玩的,这也是一种缘分。要是你们同意,孩子的爸爸妈妈不反对,我想当他的干爹;这个孩子长得ting沉的,给他取个小名叫石头吧!
不行!女证券分析师在表示反对:男孩子就得志向高远、鹏程万里,哪有叫什么石头的?土里吧唧的!
知道男孩子的小名越贱越好养吗?知道毛爷爷的外婆就曾经把他带去拜山为干爹、取名叫石三伢子吗?我说得很有理由:知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吗?
石头就石头吧,我也ting喜欢这个孩子的。金培将那个胖胖的男孩子交给了随后赶来、欣喜若狂的孩子的父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出门到哪里都不要让石头离开自己的视线,当然,海珠北路除外,那里的每一个孩子有十双眼睛给盯着的!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石头的干爹干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秀恩爱了?汤涌把大丫认成小丫了:你们这是想上哪里去呢?
游山玩水行不行?蜜月旅行行不行?二人世界行不行?我在有些着急了:先是动车晚点,再就是这么一折腾,一上午就快全呆在这里了!
那个因为犹豫不决差点贻误了将那个贩卖婴儿团伙一网打尽的机会的车站派出所就是想让我们在媒体记者闻讯赶到前消失,对于我们的唯一要求答应得飞快,五分钟以后,我和金蓓就坐在一列北上的动车上离开了羊城,看着那些汽车、钢结构、洗涤用品的广告在车窗外和那些高楼大厦一起后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翠绿的田野,一些南方花卉在南方的阳光下静静地绽放,铁路线与一条高速公路并驾齐驱,公路上面满是在秋日的阳光中闪闪发亮的汽车面板,当然还能看见绿油油的菜地、农家小楼、鱼塘和大黑狗。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幸有微yin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樽?金蓓深情款款的念着宋人林逋的《山园小梅》,还问了我一句:知道这是谁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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