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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1.我的钱包被偷了

    我的钱包被偷了。

    那是我到羊城的第一个春天的一天傍晚的事。

    下班**时段,穿行在羊城大街小巷里的每一辆公交车都被挤得满满当当的,就像一个个被装得满满的集装箱。做生意的男人、从写字楼下来的女人、回家吃饭的老人、放学回家的孩子、讨生活的打工仔、想男人的小姐、刚下班的工人,什么样的人都有;脂粉味、狐臭、香水味、汗臭味、男人味、女人味、烟味、酒味、口臭味、水果味、糖果味、榴莲味,都在狭窄的车厢里随着人群涌动着,打电话的有之、两人聊天的有之、滔滔不绝的有之、放屁的有之、骂人的有之、埋怨的有之,车厢里的那块液晶屏幕上有一个女声在音乐声中为从化石门的高山油菜花节做广告:近在咫尺,到石门看梦中黄金海!

    这辆从时代玫瑰园开往靖海路去的58路公交车刚刚在白云区政务中心停下的时候有人下车,我没有抢着去坐空出来的座位,我乘公交出行从来不坐座位的,免得为礼让老弱病残孕这五类人再站起来麻烦。我就把那个座位让给了站在我身后的一个老婆婆,老婆婆连声道谢,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坐下,她的那个活蹦乱跳的孙女就马上坐在那个空着的座位上,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也不谦让自己的奶奶,我想教训她几句,可是还是忍字当头没说出来。

    我还是一手拉着公交车厢上方的吊环,一边继续看我的《羊城晚报》,我们的领导人对非洲说:我们之间一直保持着全天候的友谊。空话!不给无偿援助试试?星城搜救坠井女孩行动失败,真的很可惜,一个花季少女就这样不幸夭折;67名中国商人包机离开中非,不知道那些赚得的财富能否随机同行?城管守点第十埔路,一个小贩都冇,那些都是鬼佬(羊城话:流动商贩)!陈冠希打算在台湾置业,做得对,东方不亮西方亮嘛;关于羊城图书馆搬迁的讨论,一则嫌远,没现在方便;二则改为少儿图书馆,会不会摇身变成赚钱的儿童世界?都有可能的。

    我喜欢看《羊城晚报》的《人文周刊》,无论是观点、连载还是阅读,对一些书评认为写得很精彩,尤其是看了一些美术欣赏、文艺理论研讨的相关文章会感到很有些斩获,就是对那些或者写得朴实无华、或者写得华丽辉煌、或者荡气回肠、或者给人感动的短文也很感兴趣,公交车上从来都是我读书学习、默读背诵、以及读报收集信息的地方,也是在自己心底尽力保留一些文学美术底蕴的时候。

    我根本就不是一个读书人,可是那个恍如天仙的翦南维搂着我的脖子充满感情的憧憬我们在一所大学同窗共读的情景,我就不得不拼命读书;我根本对唐诗宋词没什么兴趣,可是那个专横跋扈的田西兰根本不准人对她说不,什么时间表、路线图,《全唐诗》、《全宋词》就是这样被她强迫灌输进来的;我对美术一窍不通,马君如那个豆腐西施却说男人要有自己的气质,糊里糊涂的答应,结果上了她的**的圈套;我真的不知道刘文博从哪一点看出我是他最好的学生,唐老师从哪一点知道我对文学有天赋,反正,美术也学了,文学也通读了;钟**那个女孩子倒是很聪明的:学习财务管理和企业管理才是人间正道,要不然的话,两个书**,难道一起喝西北风吗?我就这样被逼无奈,几乎成了一个全才。

    也就在58路公交车行驶到乐嘉路到机场立交北的途中,我的钱包不见了。

    我曾经有过两个钱包,都是登喜路。第一个钱包是田西兰从我的老师变成我的女人以后,有一次到星城开会的时候给我买的,精致的做工、**的皮革,可是我只是看了一下标签,就被那昂贵的价格吓了一跳,而且感到十分好笑。我告诉她,像我这样一天到晚在乡村里晃荡,什么活都做的嫩伢子,用得上、也用得着这样的奢侈品吗?可是那个水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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