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是峡州历史最悠久的小学之一,也是当时师资力量最好的,小学与南正街仅仅一墙之隔,每到上学的时候,那个肥头大耳的小男孩就会背着一个大大的书包、撒着小脚丫子、摇着肉墩墩的小屁屁,跟着那些南正街的孩子们在青石板的路上跑来跑去,满街都会听见九斤*着**的嗓门在大叫大嚷:”哥哥、姐姐,等等我,人家的鞋掉了嘛!”
南正街的大人从来不娇惯自己的孩子,包括九斤在内。
那个时候,峡州中心城区的供水系统还没有十分完善,偶尔输水管道出现一些故障,就会导致半座城市都陷入水荒。好在南正街就在长江边上,肯定是不会缺水的。只不过得要人用扁担担着、用水桶盛着、用力气沿着阶梯一步步的从长江里面把那些水弄到岸上来罢了。那是个力气活,也很要技巧,不然的话,挑到半途没有了力气,上下不得,那才叫要命呢。
遇到停水这样的特殊情况,别的地方的都是大老爷们亲自出马,可是南正街却全是孩子们上阵,道理很简单,那里的大人他们信奉”力气是奴才,去了还会来”这样的道理,而孩子们是力气恢复最快的。所以每一个孩子都得去,就连九斤也得去,不过他还小,不过就是提两酒瓶子,象征性的盛点水,跟着走几趟,用不了多大的力气,不像其他的孩子爬上岸来就气*如牛。
这就是明目张胆的娇*。不过南正街的孩子如果做错了事被大人罚站,九斤肯定会奉陪,那些大人就会感慨:”九斤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可是如果九斤要求那些哥哥姐姐做什么,而他们没理他、或者没去做,就肯定会被自己的家长暴打一顿,就连一直爱护孩子们的廖户籍也说活该,而且说的很有道理:”都说无娘的儿天照应,九斤生在南正街,就应该活得比任何人更幸福,当哥哥的就应该满足**的要求。”
九斤的童年生活幸福的无与伦比,他从小就受到南正街的所有人的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直到快两岁才算没有再吃人奶,改为**,那是*庆丰给他订的,那个因为改革开放富裕起来了的*家掌门说的很清楚:”和*家兄妹一样的待遇。”而在南正街的孩子们里面,只有他能每天上学的时候在杨大爹小店里拿一个面包一盒酸奶,那是杨大爹的命令,当然是不要钱的。杨大妈私下对田大妈说过:”连自己的儿子也没有过那样的待遇。”
南正街的孩子没有一个看见廖户籍吓得就像老鼠遇上猫,因为他也会打人,以至于长大以后见到廖解放依然战战兢兢、恭恭敬敬,可那个后来当上公安局长的廖解放却从来没打过九斤,就是罚站,也只是摆摆姿势、做做样子,过不了一会儿就会把九斤放走。人家说的理由太充分了:”九斤从来不会做什么坏事。”就连那些出外打工、外出归来的人回到家里,给家里人分发自己带回来的礼物的时候也不忘九斤:”把九斤叫来,还有他的一份。”这就和王大年自己长大了对小囡囡、也就是那个叫王凤仪的小女孩的妈妈钟**说的那样:”在南正街的历史上前无古人不敢说,但后无来者几乎是可以肯定的。”
那是属于那个大名叫王大年、乳名叫九斤的小男孩幸福而美好的童年的回忆,就和罗大佑的那首《童年》唱的一样:”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操场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黑板上老师的粉笔还在拼命叽叽喳喳写个不停,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游戏的童年。”九斤当然也很小,也是和歌里唱的那样的好奇,那样的幻想,可就是一点也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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