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没有哪一个女人不喜欢那些专卖店里花花绿绿的漂亮衣服,不喜欢那些明亮的柜台里陈列的高贵而别致的化妆品,没有哪一个女人不喜欢那些金灿灿的首饰、耀眼夺目的钻戒和悬挂在*前**上的吊坠,没有哪一个女人虽然鞋柜里装得满满的,可是只要站在鞋店的玻璃窗前还是恋恋不舍,李腊元记得很清楚,有一个星期他曾经四次找过韩小春要钱,就是几乎全花在这些女人的东西上。
一万元能做什么?在峡州能昂首阔步的走进葛洲坝宾馆而不被那里褐色皮肤的印度看门人给拦住,能在长城军招吃到南非来的干鲍、精装大鲍翅、干扁蝎子、罐汤奇香肉,能带着一帮酒肉朋友飞到九寨沟去,据说那里的景致独具一格,能坐在天街娱乐城里随手一招就是好几个小姐,搞一次**又怎么样?能住在国际大酒店的客房里打电话订餐,那就是享受,那就是派头,那就是金钱的魔力。
一万元当然很快就会花光的,十万、二十万、三十万同样很快就会花得干干净净的,比他想象得更快。直到最后一张百元大钞花掉以后,李腊元这个时候才清醒了,知道那个一直对他慷慨解囊、有求必应的文绉绉的韩小春不会放过他。李腊元不知道古人说过"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这样的名言,可是没有了钱的他无处可去,只有藏在这座有近百万人的峡州城里苟延残*。
如果李腊元是一个宅男,就可以很好的会隐藏自己的行踪。呆在一个房间里,看看电视、上网聊聊天、找个女人玩玩,很好消磨时光的。网购也行,电话也行,从肯德基到牛肉火锅可以送货上门,可是那个时候的李腊元已经身无分文,没有钱的人自然就没人理睬,更别想当什么很潇洒、很现代的宅男了。
要想在峡州这座城市生存其实很简单,有体力可以去当小工,一天挣个峡州话所说的"肚儿圆"不成问题,有技术可以去当工人,也叫做旱涝保收,有文化可以去当写字楼的白领,坐在明亮的办公室里工作,窗外的风云变幻与他无关,年轻可以到超市、商店打工,年龄大了,可以去干家政**,最不济也可以在那些大大小小的社区的物业公司当一名保安。
可是李腊元是一个瘾君子,如果离开了那种东西,没有了那种东西所给予的刺激和精神上的满足,就根本无法生存下去。他是个骷髅,没有体力;是个废物,没有技术,是个花花公子,没有知识,是个瘾君子,没有人格,他能做的就只是那些偷鸡*狗,为虎作伥,就只是那些下螺栓、剪电线、撬铁板、偷超市的那种下三流的勾当,就是被人逮住,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榨不出油水,敲不到钱财,罚不成款的穷光蛋,留下来,还得管吃管住,只得骂上几句,放走了事。
所以韩小春带了两个人在国庆节的清晨轻而易举的就能找到他,他就躺在一栋已经被拆了一半的楼房的地方上面,因为晚秋的夜晚已经有了些寒气,他在身上盖了几个捡来的纸箱。听见脚步声,李腊元睁开眼睛,就看见了那个有些文绉绉模样的韩小春。那个韩经理没有对他笑,却对着他板着脸。拿出那张房屋买卖合同给他看,还有他写的那些借条:"有些事情能过得掉吗?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些借条是你写的吧?拿到公安局报警,你就会乖乖的在号子里呆个七八年……"
李腊元很轻易的就从他的手里抢过了那些留有他的笔迹的纸条,一下子就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去了。跟着韩小春进来的两个男人一个卡住了他的喉咙,一个狠狠的抽了他一**,李腊元就乖乖的张开了嘴。
"别打他,对于这种人打是没有用的。"韩小春从他的那个装满了各种文本的提包里又拿出了厚厚的一叠纸:"像你借条这样的复印件我那里有的是,想销毁证据也是没有用的,你准备吃多少?"
李腊元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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