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日子,加上又是国庆,到处张灯结彩、花团锦簇、喜气洋洋、轻松愉快,可是那些拥到这辆0123号公交车上的农民工却没有一点轻松和休闲的样子,全都是黑沉着脸,大口大口的抽着劣等香烟,一种怒气冲天的模样和一些极富挑战性的语言,就自然而然的使得同车的人有些不满,也纷纷躲避,这是公共交通工具,谁都能乘坐,可不是那种"着装不整者谢绝入内"的高档会所。
他们大多很年轻,其中不多的那几个中年人如果不是因为生活所迫,肯定不会舍得离开自己的家乡的那片热土的,人家还有妻儿老小,还有贫瘠的土地和值得挂念的庄稼。而那些年轻人则是怀揣着马丁路德金一样的"我有一个梦"来到城市的。不过人家马丁路德金是美国人,他们是一些外乡人。他们和城里人站在一起很容易就会被区分出来,肤色、手和脸、服装、神态,还有语言。
他们这种人极富挑衅性,就是犯了事、闯了祸,马上就可以拍**走人,换一个地方、换一座城市、换一种工种、换一个身份就有可以从头再来,所以他们其中不乏胆大妄为者。如果是单打独斗倒没什么可怕的,就凭车神这样的身手也能撂倒几个,可是聚集在一起就是一个极大的隐患,只要稍不对头,只要有人冒犯,就极有可能群起而攻之,酿成一场大祸,就不得不叫人担心了。
"傅树山。"有人在车厢的中部叫着:"**的鲍祖昌跑了,咱们总不能这样就算了吧?现在上哪里去?"
"工商、劳动、建委、还有公安,这些部门都有管农民工的,实在不行还可以到市政府去。"站在驾驶台后面的一个年轻人在回答:"别急,急也没有用,咱们一个一个的找,总有一个要给我们一个说法的。"
"要什么说法?要说法有什么用?"有一个委屈的声音在咕噜着:"老子只想要回自己的工钱,马上回家去,这个地方说什么也不能呆了!"
"莫狗子,上哪儿要钱去?那个**的跑了,谁会给我们钱?"有人在无可奈何的提醒着那个中年男人:"老傅,今天是国庆节,政府机关要放七天假,去了管个屁用!难道我们就这样在这个倒霉的城市等上七天以后再去找人吗?到时候连吃饭的钱也没有了!只怕黄花菜都凉了!"
"要找的部门咱们还是要去找,该说的话我们还是要去说,这里不是乡下,是城市,城市有城市的规则,就是要打架闹事也得先礼后兵吧?"那个长得很结实、浓浓大眉、有些冷酷的叫傅树山的青年人在安抚大家:"***都说过,人不犯人、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等我们走完了所有的程序,还是拿不到钱,还是没有见到效果,还是没有人帮我们说话,那就别怪我们不讲道理了!"
杨德明的心里沉甸甸的,他认为这个叫傅树山的家伙说得很对,有利有理有节,而且很有头脑。他已经发现这个叫傅树山的年轻人年纪不大,烟瘾却很大,在公交车上还在抽烟。杨德明发现那个说话很冷静,脸色有些阴沉的年轻人是这伙农民工的头,而且很有些不好对付的感觉。杨德明从监视器的屏幕上再看了那个年轻人一眼,边分的头发、有些好看的脸,身上干干净净,完全不像是个工人,只是眼睛很有些狠毒,看上去叫人不舒服。
"真**的窝囊!"一个坐在写有"老弱孕残专用座位"上的**汉子在毫无顾忌的向车厢的地上吐着痰:"老子们给这座城市流血流汗,受了骗、上了当连**的一个说理的地方也没有,这世道真**的不公平!"
"老子想杀人!一年的工钱全**的被骗走了,回去都没脸见人!"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用大大的拳头重重地敲了一下薄薄的车厢*,发出很响的声音:"傅树山,老子什么都不怕,别**的先礼后兵,这个**的地方非得闹出点大的动静才会有人来解决问题,非得出了死人翻船的大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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