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4.上车的农民工
杨德明当然不能停下车去看凤凰美人的表演,因为他在上班,在工作,在做着自己应该做、而且必须认真去做的事情。在唐晓和*啸天从那个舞台上消失以后,在交警出现疏通交通以后,他还是在全神贯注的在开着车,公交车说的好听的是城市一道流动的风景,实际上不过就是普通百姓出门的代步工具,不过就是广大市民南来北往的一种大巴。
近来有关城市交通的话题越来越引人注意,各地都在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不是画出什么公交专用道,就是限制外地牌照驶入;不是分出单双日,就是拼命拓宽道路;不是限制摩托车就是不准电动车上路,不是搞一些单行道就是修一些立交桥,可是首都还是首赌,每到上下班的**期每条街上都堵得满满当当的。
于是有人质问,东京的机动车是京城的四倍,人口也比京城多,可人家为什么就是不堵车?总结的经验就是发展公共交通,可是京城近些年修了那么多的地铁,可依然堵得一塌糊涂,其实原因很简单,官员太多,公车太多,讲排场、重面子、耍官架子的人太多。有人爆料,一个根本就看不起眼的一个小机关,十八个人,二十台车,人家轮流换着上路,那才是潇洒。中关村爆出的政府采购"只买贵的不买对的"就是典型实例。所谓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路上多了这些公车,自然就没有根治的可能,谁都知道刑不上大夫。
公交车刚刚在下一站停稳,一下子又上来好几十个大男人,一个满脸布满乌云、两眼红肿的男人最后一个上车,向票箱的投币口扔进了三张皱皱巴巴的十元钞票,还在大着嗓子和车厢里面的人打招呼:"老莫,大家的车票我都给了,再没有钱,公交车也不欠我们什么!"
从衣着上看,那些人不是夹克衫就是迷彩服,还有那种连裤的工装,就是有几个穿西服的,也没有穿衬衣、扎领带,每个人头发蓬乱、衣服上还带着华新水泥砂浆、立邦漆的斑点、还有呛人的502胶水味,有些人的手上还带着铁锈,有些人也许很久都没有洗澡,**车厢里马上就有一股不好闻的酸臭味扩散开来。有人在说话,杨德明听得见好几种方言,但肯定不是本地话,峡州话没有那么多的卷舌音。
公交车在前面一个路口转弯的时候,虽然杨德明很小心、很平稳,那些工人模样的人中间也有几个人的身体一瞬间失去了平衡,慌乱之中,衣服与塑胶座椅的铁支架之间发出金属的碰撞声。他从驾驶台上的监视器里可以看见不少的男人的袖筒里、衣服中、裤袋里都带有锈迹斑斑的铁棍、寒光闪闪的砍刀和一些笨重的扳手、榔头,车神的那颗心就开始慢慢的被提了起来。
农民工、外乡人、干这座城市最苦、最脏、最累、最**的活,却拿最少、最低、最可怜的工钱和报酬,这是不争的事实,是城市化的阵痛,是城乡差别的具体体现,也是现实社会的弊端。
加上一些包工头、大老板、管理者还有城里人把这些工人不当人看,除了尽量压榨他们的价值,像喂猪狗一样的鄙视他们,对他们的心声、疾苦和困难不闻不问,就会引起一些**、一些争执,就会找一些相关部门来解决问题,可是那些职能部门的人平时就被那些包工头、大老板供养得好好的、吃得满嘴冒油,有了事情会站在谁的立场上说话就可想而知了,自古以来都是,有压迫就会有反抗,由此就会产生一连串的群发事件,有时候甚至能轰动全国、震惊世界。
再说现在的社会群发事件越来越频发,从贵州的瑞安到广东的韶关、从湖北的石首到吉林的通化,还有轰动全世界的**和**的一些x乱,无不源于党群之间、官民之间、政府与百姓之间出现了极大的不信任、出现了极强的反抗情绪、出现了只要一个人振臂高呼就会一呼百应,就有了仇官、仇富、仇警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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