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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算是麻将了。无论是高雅华贵、窗明几净的私家会所还是在街头巷尾的梧桐树下、墙角根上,无论是在达官贵人们的豪华酒店还是仅仅用石棉瓦遮*的破烂小棚子,不论是腰缠万贯的有钱人还是进城打工的农民工,无论是白发苍苍的老者还是楚楚动人的妙龄少女,如有闲暇时候,首推的娱乐工具猜都不用猜肯定就是麻将。偶尔从二十四号楼的窗户望出去,说不定楼下就有几个稚气犹存的儿童正在牌桌上大叫,"我胡了!给钱!给钱!"

    如今打麻将,不带点彩、不带点刺激、不用金钱来分出个输赢谁也不会*的,经济社会嘛,一切向钱看嘛,人家警察回家不也在牌桌上打得昏天黑地的吗?有个省级的领导同志不就是在麻将桌上被***的人带走的?就是那个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不也拉着那个戴着厚厚眼镜的棋圣通宵达旦的鏖战不止吗?说是打桥牌,非也,谁都知道在他在*****被打倒的时候就揭发他是个打麻将的高手。

    所以,只要准备好钱,把人凑好了,讲好规矩,大家就开始围城了。现在有了自动麻将桌就更加方便多了,既不用费劲的去码牌,也节省了不少的时间,不管男女老幼,不管亲朋好友都在牌桌上会合,人人都精通此道,个个都乐此不疲,区别的只是输赢的大小、时间的长短、痴迷的程度、水平的高低。人家谢娜唱的多好:"一条二条三四条,条条都有理,每条路上都会遇见好风景。一筒二筒三四筒,甜筒最无敌。满嘴奶油就能欢天又喜地。一万二万万拉米,流行大长今,就小心哥哥天使爱美丽。东西南北风吹起,也爱桃花运,谁来做庄带我去游迪斯尼……"

    周宁总是认为女人在牌桌上有着天生的优点,就是会察言观*、会细腻和精确的算计,还有财神爷对女人的一种偏爱。只是她的运气实在是太背了,总是输多赢少,有时候还输得**,可贵的是这个胖胖的女人有股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劲和决心,也从来不承认自己的水平太差。她就是喜欢玩麻将,能够从哗哗啦啦的洗牌声中得到极大的乐趣,能从其他三方的出牌里找到规律和破绽,而且从自己推倒牌的那一瞬间的兴奋中得到身心的愉悦。

    周宁坚定地相信自己会有时来运转的一天,赢钱的日子一定会来到的,所以她告别了二十四号楼的那些一团和气、纯粹是好玩的牌友,独自出来闯荡江湖,在这座城市众多的麻将馆里寻找着自己的机会和胜利,虽然一直还是输多赢少,还是很沮丧的,但她还是固执的相信自己会有时来运转的日子,会用自己的胜利来抨击杨德明以及二十四号楼的那些人对她的冷言冷语和不理不睬。

    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一天终于到来了,只不过这个胜利是得付出一些代价的。

    在那之前,周宁大多数的时间还是运气不佳,输多赢少,而且每次回想起牌局的整个过程来都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功亏一篑。她总是很不服气、很沮丧、也很恼火,输得**站起身离开的时候总是口出狂言,还会装作若无其事的自嘲:"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皇帝轮流做,明天到我家!"

    "说得好!"那一天,麻将桌旁边却有人在为她的话喝彩:"我来为这位妹妹换换手气,你看怎么样?"

    那是一个小眼睛、大鼻子,却长得很有些分量的中年男人,厚厚的嘴唇之间叼着的那支香烟就像平常的人*着一根牙签似的,还有一头长得不太稠密的卷发,就像刚刚去过美发厅似的。后来熟悉了,她才知道那个胖得有些可怕的那个男人的外号真的就叫卷毛,不过不是美发厅的杰作,人家是天生的卷毛。

    反正已经输得两手空空,回家又得向她的老公杨德明去要钱,想起来就有些丧气,也就顺水推舟的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那个人。卷毛很高兴的坐下了,还叫跟着他的那个叫陶三宝的年轻人给周宁到外面买了一包刚炒好的甜栗子。凡是到麻将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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