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打小日本,在峡州即将沦陷的时候,广大民众义无反顾的跟着自己的军队共存亡,能把自己留下的那些家产和财物弃之不顾,统统入川,给日本鬼子留一座空城!那是何等的慷慨激昂。
换位思考,如果中日之战发生在现在,还会有那么多的热血男儿参军入伍,抛头颅洒热血吗?还会有那么多的民众响应政府的号召,炸毁自己的工厂、搬走工厂的设备,不给鬼子留下可乘之机吗?前不久就有人在媒体上为汪精卫公开声援叫屈,还说什么“曲线救国”也有一定的道理,引得天下一片哗然,多亏最高领导人审时度势,提出了反对“三俗”的指示,不然的话,一旦有老外进犯我国,举国上下不是一片摇旗呐喊的汉奸走狗吗?
不管怎么说,抗战的爆发就是南正街衰败的开始,就是这条承载了几代峡州人的历史的街道盛世的结束,即使是抗战胜利后,一些卷土重来的官员、商家也就把店铺搬到陶珠路、通汇路那一带去了,那些有钱有势的船老板和工厂主也都把家搬到二马路、大公桥、九码头那一带更开阔、更繁华的新的商业中心一带去了,青石板的南正街就慢慢没落下去了。
又过了三十年,在度过了******以后,南正街也曾经迎来了一段红火的岁月,峡州加快了社会主义建设步伐,新的工厂、商店、公司就如同雨后春笋般的涌现出来,这里开始有了能印刷红宝书的大型印刷厂、渝东鄂西一带最大的纺织配件厂、能维修柴油机组的船舶修造厂、成天发出锯木声和好闻的锯末味的木器加工厂、还有高高大大的农资仓库和繁忙的土产日杂公司。
后来又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扒了一些早就东倒西歪的木板屋和那些低矮的土墙房,见缝插针的修了一些两三层楼高、红砖灰瓦的简易楼房,有办公用的,更多的却是带有福利性质的职工宿舍,也就是后来所说的筒子楼。不过那仅仅只是昙花一现的繁华而已,后来回忆的时候那些老人都承认,那就是南正街最后的辉煌了,也就是夕阳下天边的那一片火红的火烧云。
南正街的春天是绿色的。
那些贴着街边生长的老槐树当然会绽放出嫩芽,春风吹过,三两天就长出了小小的叶片,远远的望过去就像是给这条街道披上了一层迷人的绿纱,等到街头的那棵梧桐树开始飘起满街飞舞的绒毛,再出几天暖洋洋的太阳的时候,戴着红袖章的居委会的干部就会来挨家挨户动员大家出门开展爱国卫生运动。
那些住户也都很自觉,就会把家里、街上和庭院里到处都打扫得干干净净,还会到处贴一些红红绿绿的标语,上面的字写得龙凤凤舞,就比现在用电脑喷绘出来的横幅生动多了、丰富多了,不过那个时候,也不会有人趁着月黑风高,在墙上贴一些办证、贷款、代考和补习班的小广告,也没有人深更半夜把大家的水表箱全都给下了,更没有人家眨个眼,家里就进了小偷。
等到有人从郊外回来,手里举着一枝灿烂的桃花的时候,春天就真的不可阻挡的到来了。男人们就会聚在一起打牌、抽烟、喝酒;女人就会把家里的那些湿漉漉的被褥和放了一个冬天的衣服沿街晾出来透透气,坐在一起磕着长长的葵瓜子说闲话;反正隔长江近,“南正十雄”的几个胖胖的小男孩就会站在刷着红漆栏杆的二楼的走廊里放风筝,风筝在春风里飞得很高,他们还会奶声奶气的唱那首当时很有名的德国电影《英俊少年》里的插曲:“小小少年很少烦恼,眼望四周阳光照。小小少年很少烦恼,但愿永远这样好……”
南正街的夏天是金色的。学校放了假,女孩子就会帮着妈妈做些家务,学学厨艺,而那些半大的男孩子们都呆在家里游手好闲,这也是现在的一大特点。男人在外面拼死拼活,拖板车、扛大包、下河拉纤、上山伐木,什么事都做,可是回到家里就成了甩手掌柜,什么事都不做,尤其是在南正街,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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