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节,春节就真正过去了。
再过了半个月,就是九斤的满月。依然沉浸在丧妻的悲痛和抚养儿子的忙碌、以及对未来一筹莫展之中的水手找了个机会,征求了杨大爹和另外两户王家男人的意见,当然也听了龙庆丰和田大妈的意见,所有人都表示要给九斤办一个最热闹、最感人的满月。而已经离家到外地工作的肖德培也写信回来说:"九斤的妈妈就这么一个愿望,因为她爱自己的儿子。她不在了,那就是南正街所有人的事!"
按照田大妈的提议,到了九斤满月的那天晚上,各家各户都把自己家的桌椅板凳都搬到南正街上来了,当然桌上摆着的还有各家各户为九斤的这个满月而隆重准备的一桌酒席。虽然各家的餐桌大小式样有所不同,做的菜也有所不同,可是也是按照峡州的风俗,都有七碗八碟、色香味俱全的。有几百户人家就有几百张高矮不同的桌子,长长的沿着凸凹不平的青石板路摆满了半条街,如果放到现在一定又是某一项吉尼斯纪录。有人说,那个聪明透*、人见人怕的小仙女王美珠(详见拙著:都市系列长篇小说第一部)几十年以后为一把手郑太平和潘玉华在二十四号楼用同样的方法举办的那个盛大的、令人难忘的结婚宴会(详见拙著:都市系列长篇小说第二部)就是受到了九斤的这一次满月酒的形式的启发。
那一天,南正街几乎所有的男女老幼都到齐了,整整齐齐的坐在满月宴上。憨厚老实、言语不多的水手走到每一张桌前就会给每一个人下跪磕头,后面跟着三个王家的另外两个家里的大男人,还有九斤的那四个哥哥,同样跟在后面跪得毫不犹豫、恭恭敬敬。那一天,王大海和王大为的妈妈,也就是那个给九斤取了王大年的名字的周老师连她那个从来视为宝贝的杨婷婷(详见拙著:都市系列长篇小说第一部)也不顾了,抱着那个吃饱了、喝足了、睡得*香的九斤也在给大家跪下。这也是规矩,南正街的三户王家从来都是一体的。
那天晚上有四个在王大年的生命里举足轻重的人都说了话。一个当然是九斤的爸爸,除了感谢还是感谢,说是如果没有王家的兄弟、没有南正街的鼎力相助、没有峡州那么多的好心的大爹大妈、大哥大嫂的无私奉献,九斤一天也活不了:"只要我活着,就会一辈子感恩戴德;如果我不在了,下辈子给大家当牛做马。"
没有人注意到杨大爹沉着脸有些不高兴。
另一个说话的是王家老二和老三的老爸、那个当时的印刷厂的厂长王茂林(详见拙著:都市系列长篇小说第一部)。除了感谢街坊邻居、各位当母亲的妈妈对九斤的精心照顾,就是宣布了王家的一个决定:由他们三户王家联合把九斤给负责养大成人,所有的费用都由他们王家分头承担。可是因为九斤太小,还得吃奶,所以不得不请那些大妈大姐一如既往的给九斤喂奶。王茂林说的很诚恳,拱着手在给大家作揖:"我们王家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九斤当然也不是,各位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像这样的孤儿寡母的我们南正街还养得少吗?"龙庆丰说得理直气壮:"张广福是这样、程耀东也是这样,天灾人祸谁也挡不住。那本来就是应该的,谁叫我们都住在一条街上呢?没什么说的,也是一种社会责任。"
有人在高声表示赞同。
"王家表示由他们三家来抚养九斤,这很正常。"龙庆丰在抢着说:"可是九斤现在与别的孩子不同。没有奶吃,九斤一天也活不了;没有人照料,他也同样没有存活下去的可能;离开了南正街所有人的呵护,他即使能苟延残喘的活下来,可是会活得很凄凉、很悲惨,我不希望是那样,我希望从今往后九斤是我们所有老少爷们、和所有娘们的孩子,当然也是这条街上所有孩子的**,他就是我们大家的宝贝。"
他的话得到了一片相应的欢呼和掌声。笔趣阁读书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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