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
在外人看来,他是朝中新贵,是从四品连跳跳上了正二品还手掌大军前途无量正冉冉升起的朝中新星,他的一言一行乃至所思所想,都有很重要的意义。
而他们给他送礼,都在旁敲侧击的想要打听他对他大伯的看法,可只有萧徴荣自己明白,他现在的处境是何等如履薄冰一一一若不是大伯亲口对他表示了让他露出他们有矛盾的样子,若不是康卓也表示了同意,他又哪里敢真的和他那个他现在才明白何等可怕的大伯作对!
他麾下的大军看似是服他,可若是没有康卓,第二天他们就能全军哗变一一一他一个出生世家的公子又怎么可能让那些泥腿子对他言听计从?只有一样出身草根,知道那些人的冷暖甜酸的康卓,才能真的和他们同思同想,把他们驯服的服服帖帖。
萧徴荣觉得自己现在只剩下了一个优点,就是对自己有几斤几两重看的明白。
他也明白,从他第一天尝到军中的粗粮却露出了食不下咽的神色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和他的那些泥腿子出身的同僚们,有了天然的差距。
粗粮刮伤了他细嫩的喉咙,军衣磨破了他细致的皮肤,靴子穿在脚上不合身,这些细节,都不是他靠着自己的意志,靠着他以前自以为是自己觉得自己可以克服的那点儿小聪明就可以跨过去的。
阶级的鸿沟之所以从始至终都难以跨越,就是因为像他们这样出身天差地别的人,根本不可能真正来哦接对方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始终都是萧徴荣,做不了别人。
萧徴荣暗暗叹了一口气,关好门正要往里走,回身却差一点撞上一个很结实的胸膛。
来人已经开了口,声音低沉:“访客们都走了?”
萧徴荣看了一眼康卓,点了点头:“是的。”
康卓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笑:“这些人想要我们做什么?”
萧徴荣的心底这时候却又浮起了一点很微妙的自信:他对自己的认知始终都很清楚,他知道自己的长处也知道自己的短处,而现在想来,他的长处之一,大概就是他的身份,和他在萧家后宅淫浸这么久锻炼出来的交际技巧了吧。
这是自己面前这个武功卓绝,据说习武天分超群,还短短时日就能精通兵法甚得名望的康卓也无法企及的东西。
这也是他现在立身的根本了。
这些想法不过都是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旋即萧徴荣笑了一笑,也用了我们两个字:“有一部分是越王党,另外一部分是齐王党。但他们倒是有志一同,希望我们能够有一点倾向性。”
他顿了一顿,脸上的表情带上了一点晦暗不明的笑意:“为了征伐高句丽,陛下在我们这支军队的确是下了血本的,盔甲,,马匹,当时都是倾尽了全力。虽然最后粮食跟不上以致哗变,但是另外的那一些架子却还是在的,他们之中还有几位有意想要购买这一些东西的,只是一番旁敲侧击,却被我四两拨千斤的给全挡了回去。”
可笑,且别说他不是这支部队真正的领导人,就算他真的是,他也不可能把盔甲给卖了。
装备一支三千人的军队,至少需要黄金十万两,这些东西就是一支军队的根本,士气和灵魂所在,若是连装备都卖了,那离呼啦啦大风一吹就散架子的日子,也不远了。
除非他真的想把自己保命的力量给解散掉,否则不管对方出到什么样的价格,都是不可能把这些东西给卖了的。
康卓却微微皱了皱眉:他想的却和萧徴荣的嘲讽不同。
来找他的这些人,不是越王党就是齐王党,他们来,一方面是想摸清楚萧徴荣对萧峻的态度,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拉拢这个新晋的将军。
做买卖,其实在他们看来,说不定还是送钱给他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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