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家粥铺,看的七七八八,再逛了一会儿集市,眼见得到了正午,姑娘们走了大半日都纷纷喊累,表示要去茶楼休息歇歇脚,补充一下体力下午再继续。
他们前往的这家茶楼,正是当年何氏的陪嫁之一,位置处于正阳门大街上,往日人来人往生意很好,可今日却也门可罗雀,连跑堂的本也在柜台后头无精打采的,见了她们一群人进来这才忙忙迎了出来。
一路下来,萧静姝心思重,等上了茶点就蹙眉端坐,董思柔凑过来捅了捅她的腰侧,见她回头,偷偷指了指一脸自怜自伤的蜷在一侧低着头的萧静嫒,低声笑问:“姝姐儿,她这是怎么回事?一下子就从骄傲的小公鸡变成了瘟鸡?”
萧静姝原本满腹的愁云被她一句话说的消了,当下“噗嗤”一下就笑出了声,脸色由阴转晴,伸手指轻轻戳了戳董思柔:“你这个促狭鬼,真会编排人。”
不过说的也对,萧静嫒之前趾高气昂,可不就是一只骄傲的小公鸡么,结果今儿个她本来还想继续维持之前的华丽鲜亮,可出门之前被她拔掉了翎羽,这会儿就跟那垂头丧气的瘟鸡差不多,一路过来几乎就没说几句话,也难怪董思柔要这么说了。
萧静姝低声把他们二房算计她不成,反而被她算计了一把的事儿掐头去尾的说了,略过了王七和他背后神秘主人的事情不提,董思柔听得目中异彩连泛,待得最后听完“啪”的一声拍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眉飞色舞的笑道:“这才真叫大快人心!要是那等算计别人的人都没有报应,那这天底下哪还有天理了!要我说,你这事儿做的是漂亮,就是还不够狠,要换了我,有个她那样儿的堂妹,”她冲着萧静嫒那儿不屑的努了努嘴,“我绝对不会让我爹给她出头,管她死活呢,姝姐儿你呀就是心太善!”
萧静姝特别想捂脸:我也算得上心太善?
“你就别往我脸上贴金了,”她摇头道,“不瞒你说,我若是非要拦着我爹,撒泼打滚撒娇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等手段我也是能用的出来的。我不这么做另有原因。我是瞧着,那宁平郡主跋扈嚣张,连衙门的证据公文都能自把自为的拆开来看,柱国大将军则只能在一侧唯唯诺诺,如此夫妻,焉能长久?”
前世她也见过这种相处之道的夫妻,做妻子的脾气暴躁,就需要做丈夫的格外体贴包容,而想要恩爱白头,便需要格外的爱惜和体谅。
可惜看俪明的样子,并不是从心里深爱宁平郡主宋氏的,这种虚情假意的容忍,男人实际上的性子越是自尊自傲,他心里的委屈也只会越积越多,等经年累月过了线,到终于爆发的时候,也就会像桶爆炸一样剧烈。
也许,在俪成去后,两人之间的这种微薄如纸的关系破裂,只需要一个小小火星的挑拨。
宋氏对此却恍然不觉。
她萧静姝看得出两人之间的貌合神离,或许也有别人一样看的出来。
若旁人为从中取利,故意火上浇油,那他俪家大祸,转眼就在眼前。
这时代讲究的可不是一人做事一人当,而是一人为祸,全家连坐。
他们萧家只和俪家定了亲事或许不碍,可要是真的已经把萧静嫒嫁了过去,那俪家要有事,大约他们家也必受些牵连,所以萧静姝这才随了萧峻的意思,想着吓吓萧静嫒也就够了,顶好是能扭的转她的脾气,却没打算真让她嫁进去守寡。
不过这样的想法和猜测,却不足为外人道也,即便说了,旁人或许也要笑她杞人忧天,萧静姝就没往深里说,董思柔自然更想不到她心里真正的想法了。
董思柔听了她的话,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在她想来,那未来婆婆脾气嚣张,公公婆婆夫妻不合,最多不就是做媳妇儿的在婆婆手底下多受点儿罪么?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姝姐儿总不会就因为怕萧静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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