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来,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猛,耳边滑过的呼呼风声让肾上腺素肆意绽放,全力冲刺过后,渐渐放缓脚步,重新回到原有的步调和频率,然后有条不紊地调整着呼吸节奏,让急促的呼吸逐渐拉长,再次进入耐力长跑模式的悠长呼吸状态。
他现在慢慢地开始适应变速跑的节奏和爆发了,接下来,他应该尝试提高效率——缩短万米完成的时间、加快百米冲刺的速度,甚至是缩短两次百米冲刺之间的时间间隔,进一步挑战耐力和爆发力的极限。
今天的万米任务完成之后,陆恪没有马上停下来,而是再次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了更衣室。
乳酸的分泌让肌肉开始酸痛起来,蹬地的力量有所减弱、灼热的呼吸让肺部犹如针刺、着火的喉咙似乎可以品尝到苦涩,就连摆臂的幅度都变得沉重起来……但陆恪还是咬紧牙关,不断挑战着自己的极点,只有突破了这一关,才能更进一步。
进入球员通道之后,放慢了脚步,脚踝和小腿不由一阵发软,衣服早就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脸颊之上汇成溪流的汗水滴答滴答地打湿了地面,浑身上下所有毛孔都打开,酣畅而舒爽,但陆恪的工作依旧没有结束,掐住了自己的左手脉搏,开始默默地计算心跳——
这是为了测试自己的状态,是否达到了真正的极致?额外挑战之后,身体状况是否能够承受?他应该再加大训练量吗?还是继续保持现有的状态?
“咿呀”,办公室门推开关上的声音让陆恪的脚步停了下来,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赛季已经结束,球队彻底放假,过去三天时间,陆恪进行日常训练时,训练场都没有任何人;那些带球训练都是等下课之后,拖着洛根在公寓旁边的小区运动场完成的。今天是球队重新聚集的日子,但谁会如此早就过来报道呢?
然后陆恪就看到了凯文,凯文-普瑞斯。
这是一个绝对意外的人选。陆恪微微愣了愣,凯文显然也没有预料到,脚步不由停顿了下来,互相投去了视线,一时间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又应该说些什么。
凯文不喜欢陆恪,一直都是如此,他可以列举出无数个不喜欢的理由,比如说小小的一个陪练却把每一场日常训练当做超级碗进行,小题大做;比如说小小的一个替补却觊觎着主力的位置,趁着他的受伤而顺势上位。
再比如说总是装腔作势,说着那些不好笑的笑话,讨好其他队友;还比如说好高骛远地瞄准了职业联赛,但他们都有自知之明,棕熊队里百分之九十九的球员都无法进入职业联盟;又比如说愚蠢地怀抱着梦想,冥顽不灵地试图成为一名优秀的橄榄球员,那愚蠢到无可救药的坚持甚至让人感到愤怒……
但,他没有办法否认,是陆恪带领球队完成了绝地逆转,击败了特洛伊人队;他也没有办法否认,是陆恪在最后两分钟时间里力挽狂澜,逆袭了獾队;他更没有办法否认,陆恪远远比他更加努力,也更加强大。
看着眼前大汗淋漓的陆恪,凯文的视线微微一闪,五味杂陈的情绪在舌尖泛了开来,说不出滋味,迟疑了片刻,沉默不语地往前迈开了脚步。
经过陆恪时,脚步稍稍停顿了一下,低声说道,“好运!”没有多余的停留,继续前行,身后传来了一句“谢谢”的声音在通道里回荡着,却让凯文加快脚步,几乎是落荒而逃。
收回了视线,陆恪再次朝前迈开了脚步,准备前往室内的健身房进行器材训练,但还没有来得及进入健身房,眼前就又出现了一个人,主教练里克-纽黑塞。
看着眼前汗流浃背的陆恪,里克却丝毫不惊讶,眼底深处流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玫瑰碗结束之后的第二天,里克前来训练场,准备一些文件,却意外看到了坚持训练的陆恪,那时候才是真正的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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