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被切掉的部分并不算多的缘故,麦扰没打算多追究,只是差人将这颗佛头搬到了墙边的一个架子上,然后用拍了张照片,看上去在发信息。
这个功夫,董汉骁看到放在房间里的几箱东西,有防弹衣,弹药,还有几杆新枪,想起回来时经过村口看到的那几辆越野车,其两辆上头还安装了枪,一副要打仗的架势,不禁抱起了胸,看向麦扰道:“你这是要去哪?”
麦扰看了他一眼,将放回桌子,兀自倒了一杯洋酒,喝了起来。
“别管我的事,骁”麦扰沉沉道。
话间又来了两个人,将放在屋子里的箱子都搬出去了。
麦扰阴沉的模样使人感到不自在,但好在没持续多久,他便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身拿起对讲说了几句。
说完之后,他看向董汉骁:“我找人接你们去hani”
董汉骁双在腿上擦了擦,想了想,还是开口道:“那你多小心”
“你尽快回来”麦扰正正盯着他:“我不在,可能会有事情需要你做,我会给这里打电话的”
董汉骁点点头,随即转身离开了屋子,径直下山。
一路上许多来往的民兵与他擦身而过,多数都会跟他点一下头,问候一句。
在接近山脚的时候,董汉骁突然看见小辫子在远处的田里玩,脏兮兮地光脚踩在泥巴里,好像在捉虫子。
又看了看村口的那几辆越野车,董汉骁转过身朝他走了过去,可离近了才发现小辫子不是在抓虫,而是好像在抓着眼前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只见他弯着腰,双在眼前缓慢地抓着,眼神呆滞,嘴巴微张,口水也一滴滴地掉落。
嬉笑声传来,董汉骁抬头看去,在田埂上方的大石头上,几个跟小辫子同岁的小孩正站在那冲着这边指指点点,还夸张地学着小辫子的动作,其一个还冲这边扔着小石子。
可董汉骁一看过去,他们便瞬间逃开了。
董汉骁几步走近,将小辫子的肩膀一扒,使他转向自己,也是这时才看见他的脚腕上早就被划出了一道口子,殷红的血散在浑浊的泥巴水,蜷曲成一个个烟丝状的圆圈,一只蚂蟥正趴在边上吸血。
“小辫子”董汉骁捏掉那只蚂蟥,晃着小辫子的肩膀,小辫子则呆滞的看向他,过了好一会才痴傻地喃喃道:“阎王爷,你回来了”
他的身上明显散发着一股吸毒之人才有的化学酸味,很明显,这个小男孩现在正处于毒品所带来的幻觉。
之所以美沙酮那么吃紧,就是因为董汉骁当初分了一部分给小辫子,但是现在看来这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董汉骁看着小辫子浑浊的眼神,脏乱的头发,还有脸上、胳膊上冒出的那些红斑,只觉得一阵心痛,一下将小辫子从田里抱出来,冲阮姐屋子的方向走了回去。
小辫子就好像一块木头一样轻,哪怕单抱着都感觉不到任何的负担。
聂影正在屋外坐着,看样子正在因为今天明显增多的脚步声而感到奇怪,阮姐则在一边的井口打水,董汉骁抱着小辫子走过去,问:“(为什么不看紧他)?”
阮姐回头一看到两人,眼泪便“唰”地掉了下来,将小辫子接到自己怀紧紧抱住,哭得声音模糊:“”
董汉骁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来回地左右踱步,可最后也没说出什么,只是站定,说了一句:“”
阮姐抱着小辫子回屋去了,董汉骁却仍站在原地,叉腰看着村口,表情如同心情一样复杂。
聂影站在门口,面朝着他的方向,似乎在等待着脚步声,可却始终没有听到。
“董汉骁?”聂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你吗”
董汉骁转头看向她:“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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