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汉骁无心理他，紧绷着眉目，端起枪，在嗖嗖的飞弹中将右舷上剩余的两人解决。

    随着那剩余的两人相继倒下，世界瞬间转变为寂静——寂静来得是那么快，哪怕味还弥漫在鼻息之间，枪响在山崖间消失的速度也快到连最后那颗子弹落水的声音都没有赶上。

    董汉骁纹丝不动地端着枪，忍耐着蚊蝇在脸上的拍击，冲着甲板上瞄了好一会，见没动静，便喊旁边的民兵将绳子挂到了渔船的锚链上，顺势停了快艇，抓着绳子，一点一点将快艇拽了过去。

    水波舔着渔船生满锈迹和水藻的船底，不时发出轻微的撞击响声，脚底荡得人不敢走神。董汉骁打算让民兵帮自己看着点船上的情况，扭头才发现他正伏在驾驶员的尸体上哭泣。

    光头见没枪声了，便从尸体堆里抬起了脑袋，冲董汉骁使劲挥手，董汉骁却看都没看他一眼，径自顺着锚链爬上了渔船的甲板，端起枪检查起船上的状况来。

    直到他把整艘渔船的甲板都走了个来回，已经大致确定没人了，光头才和那个活着的民兵爬上了船，顺着他的足迹，三人围拢在了驾驶舱后头的这间舱室门外。

    这间舱室的门锁着，但锁扣只是拿钉子固定的铝片，董汉骁让出头位，光头好像这才想起自己才是领头的，挠挠脑袋，拔出卡进锁扣，“喀拉”一声将锁扣撬了开。

    “吱扭”

    铁门发出一声铁皮摩擦的刺响，随着门被拉开，舱室两侧摆放着的足有两米高的货架也展露在三人眼前。

    只见那些货架上摆满了瓦楞纸箱，纸箱均是扁平狭长，共有八竖列，每列都有四五个码放在一块，混着空气中的灰尘，摇晃地反射着舱室中惨白的光线。

    光头已经恢复了内行的神色，径自往里走去，拿下挂在走廊尽头的一块书写板，将上头夹着的几页纸胡乱翻了翻，拿起笔，抬头看了一眼两边的货架，道：“tay”

    不消几时，只听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二三十只手纷纷从那些纸侧边的洞里伸了出来。

    那些手均是布满了汗渍，不乏带着针眼的，却都是纤细的胳膊，不难看出全都是女性。都是无力地耷拉着，支棱在货架一边，冲着站在中间的光头。

    十分悚人的景象。

    但光头却早已司空见惯似的，拿着笔挨个查起了号码。

    最后有一个始终没有伸出胳膊的纸箱，在右边靠里那列的最下层。光头用笔敲了敲，又敲了敲，见没反应，摇着头直起身，在纸上画了画，随后将书写板挂了回去。

    董汉骁倚在门口看着这一切，自始至终不发一言。

    而那个民兵去到驾驶室开船了，渔船正在减速，逆着风，掉头。

    ※※※

    北河，城东城乡结合部。

    滕兴彪靠在门口的三轮车上，不耐烦地向着对面的几人道：“怎的，还想动粗？”

    对面领头的是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短发青年，后头的几人也都身着深色衣服，要不是因为天冷穿了外套，不然他们胳膊上的“13”字样的纹身肯定会很扎眼。

    短发青年轻轻开口：“胖子，我劝你一句，如果你知道什么，最好现在如实告诉我”

    声音很轻，但语气很重，值得注意的是，这个青年的面相跟普通混混不同，桀骜高过了戾气，虽然看上去年纪还很轻，但却散发着一种成熟的锋利感。

    虽然对于滕兴彪来说，这股气势还不足以让他感到惧怕，但一丝紧张却还是有的。

    “我就直说了吧”青年直直地望着他，语气淡漠地说道：“这次我们要找的人，跟十三帮结下的梁子不小，我们一天找不到他，北河就一天得不到安宁，像是你，可能知道他情况的，更不会安宁”

    “如果你现在不说”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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