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四处张望。
每当小孙子露出小脑袋,白发老汉总会扬言打烂屁股让他赶紧躲进去,可白发老汉对于家中的这根独苗宝贝的很,哪里肯真的动手。
小孙子似乎也知道,每当瞅见大父扬起鞭子立即躲进去,随后赶紧又兴高采烈的冒出头,惹的白发老汉又气又笑。
陈武羡慕的看着白发老汉含饴弄孙,心想白发老汉多半是故意的,趁着身子骨还算硬朗多逗逗小孙子,再过几年可就有心无力,豪爽的扔了过去,刻意放慢马速并驾齐驱问道:“老太公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亲自出来行商,家中儿子怎么不来,要是被县里父母官知道,少不了一顿不孝鞭。”
白发老汉猴急的抿了一口,黄酷酒的烈劲直冲脑门,没有年轻士子初次品尝黄酷酒时的眼泪鼻子一起喷涌,有的只是老酒鬼的心满意足。
迎着寒风微眯眼睛的白发老汉,突然露出了悲戚:“哪里还有什么儿子,公子是不知道该死的黄巾贼有多该车裂,小老儿的三个儿子个顶个是安分守己的好人,老天爷瞎了眼的全在行商的时候被黄巾贼砍了脑袋。”
摸了摸小孙子四处躲避的小脑袋,白发老汉脸上总算是恢复了一点人气:“好在二儿子的死之前,留下了一个带把的,小老儿家中才不至于断了香火。”
陈武默不作声握紧了腰间环首刀,黄巾贼他还真没接触过,除非是有北宫伯玉的本事和李文侯那般的声望,想要在三辅之地叛乱,早不知道被西凉军和并州军来回犁了多少遍。
“大父。”小孙子的黑眼珠羡慕的盯着那口卖相一般杀气却很足的环首刀,小身板几乎从牛车里跳出来:“我想摸摸那个长刀。”
“来的时候隔壁村的赵小二仗着自己的老爹是太子手底下的一名伍长,平时可牛气了,连亭长的儿子都敢揍,我要是能亲手摸过杀人的长刀,回去以后肯定能羡慕死赵小二他们。”
白发老汉脸色大变,偷摸看了一眼颇有什长气势的壮士,见他没有露出什么不悦的表情,这才松了一口气,行商这么多年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对于三教九流的规矩懂得一二。
骑卒的马,步卒的刀,一个被称为小媳妇,一个被叫做假儿子,当兵的脾气本来就火爆,别说是摸了就算是寻常老百姓多看几眼,少不了一通拳打脚踢,碰到一些兵痞子甚至会直接砍了脑袋,杀良冒功。
媳妇和儿子能轻易让别人摸?
换作旁人陈武就算不会殴打祖孙两人,免不了脸色难看,听这位白发老汉的口气,好像还与主公麾下的忠贞将士有所牵连,此时距离宛城城门已经不远了,便解下了环首刀。
白发老汉受宠若惊的伸出双手去接,摸到黑色刀鞘的一刹那,白光一闪,干净利落的挑断了小孙子的脑袋,一张制作精良的小手弩从小手里掉了出来。
白发老汉并没有出现应该的撕心裂肺痛哭,冷冷一笑,化掌为拳,一拳砸向了陈武的右腿一拳砸向了西凉大马的脖子。
陈武作为一名擅长治军的名将,沙场冲阵的本事稀松平常的很,但那是相对于太史慈甘宁这些超一流猛将,手持长刀斩杀几十名普通士卒还是可以做到的。
但这名白发老汉并不是普通士卒,而是江湖十大门派之一谷雨山庄的一名供奉,实打实的小宗师光景,在江东武林闯下了一个‘起江手’的名号,为人狠辣睚眦必报。
江东江湖的一些没背景没靠山小虾米,最喜欢打着他的名号行走江湖,不知真假的小门小派也只能捏着鼻子放过那些连吃带拿还带骗的‘起江手嫡传弟子’,就怕万一啊,他们可不想被睚眦必报的起江手灭门。
陈武打死也不敢相信汝南袁氏都要捧在手心的三品小宗师,竟然得不偿失的前来刺杀自己这个小人物,难道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珍珠。
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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