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约定，早有，多么熟悉的词语。

    墨玉就是说的“公子”早有安排，什么口风也没给韩信透露。

    那个坑爹的鬼四公子，居然早就安排好了徐福？！

    “徐先生，韩某还没答应你一起出海呢。”韩信道。

    徐福道：“想办法带公子出海，是徐某的事；想不想出海，是韩公子的事。在出海之前，徐某知道的韩公子以前的事，半分也不许说；出海之后，韩公子但有所问，徐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怎么听怎么像是九死一生的单程船票啊！

    韩信道：“听徐先生这么说，是笃定出海了回不来？”

    徐福道：“找到仙山，自然可以回来，找不到，想回来也没办法回了。”

    尼玛，徐福的船真不好上！

    上去容易，想下来可就难了。

    打听消息失败，韩信换个话题问道：“徐先生在鬼谷，学的远航海外之术？不知师从哪位先生呀？”

    “徐某师从墨玉先生。”徐福本来声音就低，说到“墨玉”这个名字的时候再一次压低了声音。

    本以为是个不认识的名字，想不到，从徐福口中说出的名字，居然是前两天才见到的，那个跟白雪长得一模一样的，墨玉。

    “那墨玉先生”韩信想开口，但不知道问什么好。

    问那柄凤首匕首？

    还是问那凭空出现凭空消失的仙术？

    还是问她为何与白雪长得一模一样？

    犹豫了一下，韩信问出来的是：“徐先生坚信海上有仙山，可是墨玉先生所言？还有那个看到了仙山又回来的人，也是墨玉先生？”

    徐福看到这个回答勾起了韩信足够的好奇心，满意地笑笑，道：“等韩公子决定跟徐某出海寻仙山，我们再谈论这些问题吧。”说着快马几步，赶到前面去了。

    没多久，李翔沉着脸回来了。韩信想问他关于百刺门的事情，李翔似乎心情极差，敷衍着只推说不知，待回秦朝后再问他父亲。

    一路默默走着，中午太阳最烈的时候在一个小部落里停下来休息了半个时辰。小部落里基本上都是老弱病残，青壮年男人基本上都没有了，放牧操持的基本上都是女人。

    赵敏的兵从小部落里取了不少物资，还给秦朝使团送了些补给。韩信一直留意观察赵敏带的这数十名骑兵的一举一动，从很多细节看，这四十多人里面，几乎可以确定有二三十人一定是匈奴人。他们在赵敏下命令的时候也能不打折扣地执行，但与小部落的人打交道的时候，比如向小部落的每个帐篷索取补给品，就远比另外十几二十人更强横和暴力。

    韩信甚至亲眼看到，几个匈奴骑兵偷偷摸摸地摸进了一个小帐篷里，然后那里很快传出了一些男人都懂的声音。

    那个小帐篷，是母亲带着一个小孩生活，那个母亲见到秦朝使团的装扮时，眼睛里流露出的仇恨简直让她整只眼睛都红起来！由此韩信判断，那个小帐篷的男主人很可能死了，死在秦朝的土地上，死在匈奴人刚刚那次失败的对秦试探性攻击中。

    短暂的半个时辰休整时间很快到了，赵敏吹响一个骨头做的精致哨子，把士兵们集结起来，重新踏上北去的路。

    韩信注意到，那个小部落有不少人沉默地看着匈奴人和秦朝使团离去，那些人的眼中，带着的都是仇恨。

    继续往北，地面更平了，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连稍微起伏的土坡都很久才出现一个。草绿色的大地与蔚蓝的天空在遥远的远方交接成一条弧线，一条永远可望而不可即的弧线。

    韩信走在路上，对蒙古大草原最初的新鲜感慢慢过去，渐渐感觉好无聊。他靠近李翔，想跟李翔找点话题聊道：“这些人大半是匈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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