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步兵方阵已经缓缓走来,锋将军策马入阵,以不变的节奏,继续向匈奴人退却的方向行进。秦苏率领的小股骑兵,依旧不即不离地游荡在步兵方阵侧翼,随时准备对步兵方阵前面的敌人形成穿插和夹击。
追了五百步,已经脱离了秦军营寨远程兵器的支援范围,匈奴人停了下来,卡萨排众而出,冷声道:“秦人,前进者,死!”号角声起,匈奴营帐中冲出一队兵来,又是三千骑,直冲向秦苏所在的方向。卡萨换匈奴语高声道,“锋将军,我信守诺言,如约撤退,为何还要苦苦相逼?欺我军中无勇士了么?”
锋将军眯起眼看着那队匈奴人,举起拳头,步兵方阵停了下来。锋将军不再看匈奴人,拨转马头,侧身转头看向身后,在一千五百步外,秦军两个营寨所在的地平线上,一支黑色的骑兵正由缓缓行进切换到冲锋状态。
与此同时,鼓声大振,秦军营寨大门敞开,数百步卒列阵而出,王离横枪弯弓,策马走在最前方。他高举手中长弓,扬声道:“我王某忝为千人将,素来言而有信。本来与尔等约定右营只需守一夜营寨,今日可以轮流休息,现而今,击鼓急令尔等出战,非王某之令,乃秦王令也,诸君请用命!”
“敢不用命!”几个百人将领头回应道。
大秦军中,令行禁止,等级森严,即使王离拼着军中名声不要,违背自己的许诺,本来也不能说什么,命令该听还是得听。何况王离说得很清楚,“非王某之令,乃秦王令也”。要知道,自秦国立国以来,秦王是秦军的最高统帅,这一点,在秦始皇做了皇帝之后也没有改变,军中一般把始皇帝,还是按以前的习惯,称之为“秦王”。始皇帝只有一个,但不管是谁做秦王,他的命令,对秦军都有魔幻般的效力。
“风!风!风!”士兵们红着眼睛齐声呐喊,像是在发泄对主将的不满,又像是发泄对敌人的不满,但起码士气高昂。他们眼睛之所以是红的,不是杀红了眼,是一晚上没得怎么睡觉啊!
王离的军旗高高挑起,在军旗的指引下,步卒呐喊着开始跑步行进。但步卒们的呐喊声马上被一阵更为宏伟的声音覆盖了——
马蹄声。
旌旗招展,烟尘蔽日,足足五千骑兵,黑衣黑甲,在十几辆战车的引导下,分成数列纵队,在一个宽阔的扇面上,如排山倒海般奔涌而出!这情形,仿佛他们对面的匈奴人只有几百人,而不是几万人!!
想想也是理所当然的,王离手中一百骑兵,就敢与数千匈奴骑兵发起对攻,这里有五千秦骑,自然不会怕了区区几万人。在战场上,超过一定数量的叠加后,带来的战力叠加,可是会有质的飞跃的。
大地如一面巨鼓,马蹄声如繁密的鼓点,连成一阵似乎永不息灭的鼓声,这支骑兵在沉默中发起冲锋,没有任何呐喊传出来。不像王离的兵发起攻击的样子,更不像匈奴人每次进攻时各种咿呀哇啦的怪叫。
如果韩信此刻在寨墙上围观这支秦军骑兵,肯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为了完成秦始皇陵的发掘工作,他花在秦兵马俑身上的时间,比花在女朋友身上的时间还要多。
这五千名骑兵的攻击队形,简直差不多就是秦始皇陵兵马俑坑中骑兵阵型的翻版!
有五千名骑兵在背后撑腰,锋将军缓缓拔出青铜剑,剑尖直指对面的卡萨,高声叫道:“犯吾地界,来者即战,逃者当追,战,抑或逃?”隆隆马蹄声,居然被他这一声高喊暂时压了下去。秦苏的骑兵缓缓聚拢过来,后面有几千骑兵,迂回攻击匈奴人侧翼的事情,轮不到他们了,防止被匈奴人以多欺少硬碰硬把他们全吃下来更重要。
卡萨仰天大笑,用匈奴语道:“秦人千里奔袭,正是赶着来给我等送甲胄兵器,单于有令,战场所得,悉为所有!”
声音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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