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也在旁边冷笑助阵:“以我看,下相城小,我们不如去个大城市,肯定有能拿走这柄剑的。”
场中终究不乏热血青年之辈,正好战国的时代还未远去,稍微有点本事的人,都还以“士”自居,张良的激将,正是给这些人准备的。先后有三四人站出来,尝试去搬娜块千斤巨石,但从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到八块腹肌的肌肉男,挣得青筋暴起c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无一能动巨石分毫。人群的热情,就像海中巨浪碰上高耸的礁石,扑上来也快,平息得也快。
张良看见场中火势渐渐,又是叹气又是摇头,恰到好处地补了一瓢油,道:“看来我来错地方了,真正的英雄不在这里,但看大家对此剑实是喜爱,我不妨便成全了大家——现在开始报价,价低者得!”
此言一出,火上加油,满场哗然,却不知这又是张良一计策。
赠剑不成反卖剑,从表面看是落了俗套,但张良补了一句“价低者得”,如补睛之笔,将这俗套桥段点睛成龙。妙就妙在,表面看是竞价比低,其实是在出一条高智商考题。
如何妙法,看观众反应,可见一斑。
“我出一万钱!”出价的是之前那个出五万天价的富豪。
“我出一千钱,我就就只有一千钱!”说话的是个乡绅模样的人。
“三百钱。”
“一百。”
“五十。”
“”
在张良不断的摇头中,终于,淳朴的古代楚地居民报出了一个跟实物价值已经天壤之别的价格:“我出一钱。”
张良还是摇了摇头。
一钱还不是最低的,下面还报了一角厘c甚至还有人把最小的一厘钱一分为二,但张良都只是摇头。
不过这个思路很快点醒了朴实的下相居民,是啊,一厘还不是最小的,既然可以一分为二,当然可以一分为四,几个人随便一报价,价格已经低到五万分之一厘钱。
按照这个思路推算,这当然还不是最低的。
但朴实的下相市民已经意识到,这么算的话,那就没有最低的报价了,哪怕只会最基本数数的普通人,也能用最朴实的方式推算出庄子的那句名言:
“一尺之槌,日取其半,万世不竭!”
张良出的是一道高智商难题,但更像一个文字游戏,韩信几乎以为,这个时代无人能解决这样的悖论。
但一片寂静的观众中,突然分开众人,走进来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这大汉皮肤黝黑,虎目圆瞪,脸上弥漫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煞气,虽然身穿褐色麻衣,但整个人走起路来虎虎生威,似乎天然就有上位者的气势。大汉到了场内,绕着人群的边缘走了几步,抬头看张良和韩信,朗声道:“你这姑娘,莫不是在耍我们?按你这么算法,世上并无最低的报价。”
张良平静地看着他,只是淡淡地说:“有。”
大汉挠着头,看看张良,再看看韩信手中那柄寒光闪闪的宝剑,转身向那压路石走去。人群给他让开一条通路,窃窃私语中,人们指指点点地议论着,不时有人竖起大拇指。大汉围着压路石走了一圈,伸出一只厚实的大手在光滑的石板表面拍了拍,抬头道:“嗯,确实有,一钱不出,没有比这更低的价格了!”
“只有能抬起这压路石的人才”人群中响起一声怯怯的提醒。
大汉转头一看,想寻找那出声的人,那人却立时收了声,大汉再转头看向张良。虽不明言,那意思不言而喻。
张良仍用那娇滴滴的声音,娇滴滴地道:“能抬起这石头,此剑自当相赠。”
大汉点点头,伏下身,左手抵住那压路石的一角,右手握住石头边缘的棱线,手肘抵着膝盖上方,浑身发力,一声暴喝,巨石与地面相接处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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