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小时候曾遭遇大难,极少数的人选择出手相救,大部分人选择视而不见,另有极少数的人选择落井下石,趁机威胁。晚辈那个时候想事情过于简单,将视而不见的人一块怨恨上了,过去这么多年才明白,这些人已经很难得,晚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去怨恨。”
白头翁道:“谁都有儿女亲人,总不能为了个不相干的外人就把自家人置于险境之中吧。”
穆长风道:“其实老伯的遭遇和我师姐有几分相似,都是遇到了寒心之事,滋生了恨意。晚辈希望师姐找回初心,希望老伯和她一样,能将初心找回来。”
“初心?”白头翁苦笑不已,“行将就木风烛残年之人,找回初心又如何。”
穆长风道:“林爷爷为人重情重义……”
“老夫困倦的很,这就去睡了,你也歇息去吧。”白头翁心乱如麻,拄着拐杖,艰难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向储物室的方向缓慢走去。
穆长风独自在葡萄架下坐了许久,估摸着白头翁已经入睡,轻轻起身,悄悄溜进后园,仔细观察那口深井。
但见井水如甘泉雨露,澄澈无比,井底一面铜镜幽幽泛着寒光,像极了一只巨眼,在暗夜之中怒目而视。
穆长风激灵灵打了个寒战,观察了许久,不见任何异样。
井还是那口井,铜镜还是那枚铜镜,没有邪祟阴气,更没有周念平口中的那个孤魂野鬼。
穆长风沉思片刻,企图用手掌上的吸力将铜镜吸出来,可是那枚铜镜犹如生了根,牢牢嵌在底部,竟是纹丝不动。
储物室的方向忽然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正是白头翁的声音,带着不满与冷冽之意。
穆长风暗道一声不妙,原来白头翁不但没有入睡,而且一直暗中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未免节外生枝,穆长风不得不按捺住满心的不安,悄悄离开了后园。
林渊赶到之时,已经是七日之后。
当时穆长风与周念平刚刚用过午饭,听到马蹄声响,一起迎了出去。
林渊下了马,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与他们对视着。
三人都是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周念平突然哼了一声,道:“你怎么才来?”
林渊道:“我将姨夫安置妥当,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希望没有耽搁大事。”
周念平道:“你将赵卓言安置在哪里了,老家伙不是剃了光头常伴青灯古佛了吗?”
“我将他安置在玲珑镇郊外的白马寺,主持和姨夫很投缘。”
“原来如此,果然如此。”玲珑镇是离巫女峡最近的一个小镇,周念平心里清楚,林渊此举,正是为了日后掌控巫女峡能及时找到赵卓言商量对策。
林渊故意忽视掉周念平看透一切的诡笑,问道:“我表哥还活着,已经快不行了?”
周念平阴阳怪气地道:“对呀,我们就等着你小子自投罗网,炼制一颗起死回生药。”
林渊道:“如果真是这样,师哥一见到我就应该来上一拳,先把人打晕捆起来。”
周念平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郑重地道:“听闻你曾为了林宝儿犹豫不决,如今有难的是你哥哥,你有什么打算?”
林渊神态从容,笑着道:“师弟从前常常看人打鱼,那网里的鱼儿是生是死,都是由撒网的人来决定。难道师哥认为鱼儿能决定自己的生死?”
周念平道:“普通的鱼儿只能任人宰割,万一不是普通的鱼儿,而是一条珍贵的龙鱼,一群虾兵蟹将伺机而动准备救主,那么它的生死就不是撒网的人来决定啦。除非它自愿一死,命令虾兵蟹将全部撤退,撒网的人才能安安心心手起刀落,是不是这个理儿啊?”
林渊依旧从从容容,“撒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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