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暮烟的脸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愣住了,看到殷红的血液流到地上,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毁了容。
慌忙之中,薛暮烟爬起来抓起桌上的铜镜,看到自己满脸的血污惨不忍睹,“哇”的一声哭起来。
方芷莨和穆长风也吃了一惊,事情的发展偏离了原定的计划,二人早知周念平性情偏激,却未料到他会如此心狠手辣,硬生生地毁去一个女孩子的容貌。
薛暮烟满腔的恨意怒气,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嘶声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要亲手宰了你。”
方芷莨推开想要上前动手的薛暮烟,小声责备周念平:“你怎么回事,谁让你这样做了。”
周念平适才急怒攻心冲动行事,可他并不后悔,郑重道:“我从小就立下誓言,要为全天下受委屈的母亲讨回一个公道,给她毁容已是仁慈,再敢胡说八道,我直接一掌打死她。我才不管她是什么身份。”
方芷莨好生心痛,知道师叔母之死是周念平一生难以愈合的创伤,他想保护全天下受委屈的母亲,也是一种善意。
方芷莨的语气转为柔和,“你可晓得女子爱惜容貌胜于性命,你毁了她的脸,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周念平闻言一愣,道:“真的吗?以前我见师姐从来不把自己的美貌当回事啊。”
“我?”方芷莨见薛暮烟哭的伤心欲绝,强忍笑意,“我当然也爱惜,只是没把容貌放在第一位。”
薛暮烟趁周念平分神之际,悄悄拿着紫雪锥移近他的后心,周念平察觉有异,回身抓住她手腕,怒道:“你个鬼鬼祟祟的恶妖,想要暗算爷爷,想得挺美。”
薛暮烟恨怒交加,脸色铁青,“你毁了我的脸,我要你死。”
方芷莨小声叹口气,从荷包里摸出一个瓷瓶,倒出药粉涂在薛暮烟脸上,道:“放心吧,你不会毁容的。”
薛暮烟半信半疑,“真的吗?”
方芷莨道:“当今之世,本姑娘的医术自称天下第二没人敢称天下第一,我想让你留疤就留疤,不想让你留疤就不留。”
薛暮烟喜极而泣,“多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方芷莨哼哼两声,道:“不用谢,我不是为了你。”看着周念平,神色异常郑重,“我是不希望我关心的人惹下一个仇家。”
周念平的悔意在方芷莨为他出头收拾烂摊子时油然而生,道:“下次伤人不伤脸就是了。”
薛暮烟狠狠地瞪了周念平一眼,打算这笔账日后清算,道:“穆夫人心肠如此好,是不是愿意救我和母亲了?”
穆长风扑哧一笑,面有得意之色,方芷莨知道他在笑什么,道:“穆夫人心肠不好,还未想清楚是否救你们。”
薛暮烟道:“你怎么那么小心眼儿,我不过是说了几句不入耳的话,你就见死不救,你还算是个医者吗?”
周念平斜着眼睛看她,道:“我替你求她救你们,你是不是就会不计较与我的恩怨了?”
薛暮烟道:“可以,你能帮我一次,咱们的恩怨一笔勾销。”
周念平道:“穆夫人,你全当帮我一次,万一以后妖族跟我没完没了,我就没法自得其乐地喝酒了。”
方芷莨故作犹豫之色,片刻无言之后,道:“可以,只要能把各种药材凑齐了就好。”
薛暮烟不停地点头,道:“我亲自去采。”
方芷莨道:“我只要你找一种药,名为‘却老子’,红色的果实,大概有我的指甲一般大,长在树上的。不需太多,三钱足够。”
“却老子是什么东西,很稀有吗?”薛暮烟头疼无比,不知该到哪里寻找。
“真是孤陋寡闻,”周念平清清嗓子,道:“根据民间故事记载,有祖孙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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