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这道被酱油还是别的什么佐料染成了深褐色的回锅肉,脑海中闪过某些画面,一阵反胃感猛地涌上喉咙。
可是在场的人那么多,她只能死死压抑着想吐的冲动,一动不动,任由一张可人的小脸被逼得满是苍白。
莫君扬最先发现时青雪的不对劲,也明白她此时在想什么,顿时只觉满满的心疼,心中暗自后悔他之前就不该心软答应把时青雪带来的,让她白白受了这罪过。
莫世子暗暗咬牙,预备着寻个机会一定要将这个严绪好好地整一遭,不然哪里对得起他家宝贝受的苦。
而此时时青雪苦也吃了,总不能再前功尽弃。
莫君扬只能更加用力地握住时青雪隐隐发抖的小手,面上与严绪不温不火地说着:“本世子才刚刚痊愈,饮食不宜过于油腻,这道美食恐怕是无福消受了,还是严大人多吃一点吧!”
说话间,他又将那道回锅肉推回严绪面前。
严绪脸色立即一变,不可抑制地流露出惶恐害怕来。
莫君扬只作没看见,还淡淡地催促道:“严大人怎么不用?肉要是凉了,可就有腥味了。”
这句话表面上听着稀疏平常,就好像在唠家常一样,奈何严绪心里头有鬼,听后更加惶恐不安起来。
严绪死死地盯着莫君扬,心中寻思着莫君扬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
可是莫君扬的表情一向清淡如水,旁的人根本没办法从这幅面瘫的模样中读出别样情绪,只能按捺着害怕,小心试探:“下官不爱吃肉,也像菩萨许过愿戒荤腥,这肉下官可不敢动,怕犯了菩萨的忌讳。”
这个理由给得漂亮,让严绪不吃回锅肉一事变得合情合理。
但是又有那个大官能做到如此手上干净无污?
偏偏黎民百姓尚可,朝堂上都不说的漂亮话,现在拿到饭桌上来说,未免可笑了一点。
时青雪瞥了眼严绪桌前的酒杯,似笑非笑地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什么话也不多,却足够让严绪尴尬到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呢!
好在严绪的脸皮足够后,就是被这两人如此挤兑,很快就再次扬起笑脸,开始拉家常:“说起来莫世子来江州府已有些时日了,可是想家吗?”
潜台词:可不可以快点滚回京都去?
莫君扬神色平静,“皇命在身,身不由己。”
换句话说:不揪出你的小辫子,我就不走了。
“这可就难为世子了,江州城一向风平浪静,百姓刚刚遭受了洪涝瘟疫,百废待兴,实在没什么可以供您向朝廷进言的地方,还请世子莫要见怪。”
严绪故意摆出为难的样子,表面上似在向莫君扬炫耀他的狐狸尾巴藏得很好,没有被人发现,实际上也并非没有刺探莫君扬到底有没有抓住他小辫子的心思。
只是莫君扬真有那么容易猜透就不是莫君扬了。
莫世子连个眉毛都没动,安静地听严绪说完一堆废话后,才慢慢地说:“无碍,左右离回京的时机也差不了多少了。”
时青雪:“???”
严绪:“”
莫君扬不说则已,一开口就爆猛料。
另两人都不同程度地被吓到了。
时青雪静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
莫君扬这一个棒槌一颗枣的行为实在太棒了,看着严绪被吓得脸上唰唰唰地全白了,她就感到一阵乐呵。
严绪这时候哪里还有心思猜想莫君扬话中的真实性,满脑子都是坏了怀了,莫君扬肯定已经猜到他干的那些事,马上就要跟他秋后算账了,他该怎么办?现在把人杀了还来不来得及?之类的想法。
想到最后,严绪慌慌张张的表情沉淀下来,一丝阴狠从他的眼中一闪而过,又很快被他遮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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