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的囚牢,漆黑的背景下赤色的光点与银色的光点流转不定,如刀锋般的简笔龙头图案被不断刻画而出,然而无论银光与赤芒如何努力也仅仅只能令图案维续一瞬。
才刻画完成便崩解,崩解后又迅速再度刻画,像是周而复始的循环,无用功。
“好吧,我承认这招似乎没有用。”
说不清究竟过去了多久,或许是银色的光点第一千次构筑出的刻印湮灭的时候,莫邪的声音响了起来。
银色与赤色的光点静止了下来,随后渐渐暗淡,随着它们的暗淡囚室的角角落落里逐渐冒出了毫光。
毫光们聚集到了两处、分别凝出了银色与赤色的两个光团,其中赤色的光团占据了整座囚牢空间的八成,而银色的光团则仅是在剩余的两成空间中缩手缩脚地存在着。
莫邪的声音便是从这缩手缩脚的银色光团中发出的。
“莫道友,你这‘灭灵刻印’着实玄奥,据老夫的经验来看这刻印乃是一切邪祟的克星……只是虽然不想承认,但支配老夫、囚禁老夫至此的存在恐怕并非邪祟……唉!可恨老夫命格特殊、灵根特异,涉及到‘灵魂之力’的法门由我手施出不说打了个对折也该只有不足‘原版’八成的威力,着实可恨呐!”
周心焰的声音自赤色的光团中发出。
“嘿,现在可还不是感慨人生的时候,周老鬼,我算是没辙了,你要是有什么法子最好趁早使出来,咱俩在里头‘山中不知岁月长’的,外头怕是已经出现了你我都不愿意见到的局面了。”
莫邪自己知道自己,跟霖溟做精神层面的较量并取胜的经验他可是几乎没有,唯一一次看似是他赢了的战斗也是以自身的垂死与整个‘天堂之境’的崩塌作为代价的,而那一次他动用的可完全不是‘精神力’,而是诞生于‘剑二十三’之下的、这世间最可怕的剑气。
现在可没有那种剑气供他调用,在灭灵刻印失效之后他已然无计可施,或许他依旧可以默想‘丰’字诀触发与‘天堂之境’间的联系,但他很清楚这样做了之后被传送到‘天堂之境’中的只会是如今的这个承载着他的意识的光团罢了。
这是下下策。
“莫道友,不瞒你说,老夫被困在这里的时日已经不短了。据我观察,要突破这座囚笼无非两条路:找到合适的技巧跟直接以力破之,前者我尝试了许久都没有眉目,而后者么……”
虽然是在“光团”形态下,而且还是一个通体赤红的光团,但在周心焰说出这段话的时候莫邪还是隐约地瞧见了周心焰涨红着老脸的样子。
“而后者么,你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对不对?”
莫邪替周心焰补全了他所没有讲出口的台词,只引得周心焰干巴巴地苦笑了两声。
“是的,说起来惭愧,老夫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周心焰如此道,
“这座囚牢是为我量身打造的,无论先前我怎样的努力也无法从内部以灵魂之力撑破它……”
“等等……‘撑破它’……?难道你先前所说的‘以力破之’就是这么个套路?”
莫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在这个形态下他应该是没有耳朵的。
“没错,就是‘撑破它’,据老夫的观察这座‘囚室’内壁任何一处的硬度都是一致的,而且由于施术者的特殊法门,无论对‘囚室’的某一处发起再强大、再集中的攻击都会被整座‘囚室’平摊掉。”
周心焰道。
“听起来……很是棘手呢。”
莫邪道。
“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莫道友,自从你进来之后可有感到‘拥挤’?”
周心焰道。
“确实很是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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