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大殿。
这里没有尸骸,也没有血。
这里只有道道自梁上垂下的白绫、帷幔。
素色的大殿与外面的血腥世界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唯有众多帷幔中的一点火光是这里唯一的明亮。
“呜呜……”
大殿中有声响,似是风鸣,似是哀泣。
“嗒。”
傅清风飘身入殿,满殿垂绫被她带起的风吹开。
“武宗熙之位。”
“后孝端之位。”
“礼部侍郎傅天仇之位。”
这平日里用以朝会的大殿中空无一人,唯有一只尚海燃着的火盆与三块木牌。
火盆很是考究竟是还带了一个底座,盆中有炭火,还有些许未曾化尽的黄纸屑。
木牌被切得很平整,但上面所书的文字却有几分歪歪扭扭,显然是仓促制出,就连格式都有些不对。
纸屑的原身是纸钱。
木牌的正名是灵位。
大殿中很安静,从殿外飘进来的风中偶尔会带着血腥的味道,似有无名无数的杀手不知在何处潜伏,但这一刻,一切都不重要了。
“爹爹……?”
傅清风失声道,看着那刻着她父亲名讳的灵牌她一下子跌坐在地。
“啪嗒。”
跌倒时她的一片衣角带到了火盆,后者仄歪了一下从底座上掉了下去,露出了被压在其下的一件黄色的物事。
那是一枚卷轴,金色的底,描龙画风,却是一道圣旨。
傅清风扑灭了散了一地的炭火然后打开卷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圣旨上的字迹与灵牌上的字迹如出一辙,其中叙述的是对付普渡慈航一事的来龙去脉,以及许多罪己、悔过的内容,圣旨的最后追封了所有为此事献身的忠臣义士,由其是傅天仇还被追认了礼部侍郎,其亡妻被追为一品诰命夫人。
傅清风看完了这道圣旨,她的心中毫无波动。
“原来我一直都是在白费劲。”
两行泪无声滑落,滴答有声。
她忽然发现自己先前所有的为救出傅天仇而付出的努力都是白费的,原来她的父亲从一早开始就注定了要死在这京城。
傅清风拾起傅天仇的灵牌与圣旨,她转身便出了大殿,再没回望过一眼,这一刻,她的心中究竟充斥着什么样的念头,没有人知道。
她的脸上,是一个大写的失神。
“好啦,圣旨已经被人取走,知秋兄,我们也该走了。”
良久,两个身影在大殿的房梁上现了身,却是莫邪与知秋一叶。
“圣旨落在了傅姑娘的手中,我就放心了……只是莫邪前辈,刚刚你为什么要捂着我的嘴?大家好歹相识一场,难道不该打个招呼吗?”
莫邪与知秋一叶落在了大殿中,知秋一叶先对着老皇帝的灵位稍作拜祭、说了些‘事情已经办到,你就安心地去吧’之类的话。
昨夜从地宫中出来的道人们都已经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此番施法给他们自身留下的后遗症怕是得够他们闭上n久的关才能痊愈,而且据他们所说那位‘佛印大师’当众许过诺会给众人补偿,所以在闭关之前他们决定先去讨一波债。
在此莫邪于心中为他们稍稍默哀了一下,这笔债他们可能永远都讨不到了。
真不知道这群年纪加起来怕是能赶超千岁的老头们是怎么被忽悠到的,但是看着那一张张仿佛被掏空了身体的面色,他主动地将留下来传达老皇帝旨意的任务接了下来。不过这群老头子不知为何在这个节骨眼上倒是精明了,他们不放心莫邪,所以以一个‘年轻人,应该多多锻炼、见见世面’之类的理由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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